沈青竹顧湘之的酒壺被霍玉搶走也不以為意，隨手從暗影之中又拎出來一個(gè)，笑瞇瞇地看著霍玉。

“嘖嘖，就知道這家伙早有準(zhǔn)備！”霍玉隨意地和方清歡碰了碰酒壺，暢快地喝了一大口，正色道：“方姑娘，幸會(huì)！”

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酒喝過，琴聽過，交手過，抱也抱過，命都救過，他現(xiàn)在對她說：“幸會(huì)！”

幸還是不幸？被扯進(jìn)今天的事情之中有可能給他帶來多大麻煩，方清歡不相信他不明白。

可是他的神色是那么認(rèn)真，眼中有著喜悅和滿足。

方清歡看著霍玉的眼睛，想了想，說：“我也是。”

顧湘之看了看他們兩個(gè)，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如果今天那些人仍不放棄，你一個(gè)人沒辦法護(hù)住方家所有人的周全！”霍玉看著方清歡，神情凝重。

“是。”方清歡有些黯然，她孤單一人，的確面對師傅的龐然勢力毫無辦法。

今天的事情，不過是給她一個(gè)警告罷了——師傅未必真的要?dú)⒎綕?jì)沅，可是方清歡怎么敢賭？

師傅當(dāng)然也知道她絕對不敢的。她依舊無路可走。

想到這里，方清歡苦笑一下，只能喝酒。

“清歡，不如把你那顆很香的毒丹給十三瞧瞧，他很擅長這個(gè)的。”霍玉一手勾著酒壺，一邊抬頭看著月亮，狀似無意地隨口說道。

方清歡不去理他略顯親昵的稱呼，想了想，就掏出了那枚天香蠱，遞給顧湘之。

嚴(yán)格算起啊，方清歡與顧湘之倒是更熟悉。

顧湘之接過那枚火紅的異香撲鼻的丹丸，仔細(xì)端詳著。

鼻端充盈著一股馥郁卻不膩人的香氣，方清歡總覺得隱隱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聞到過，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她忍不住微微傾身專注地看著顧湘之的神情，沒有注意到霍玉卻在這時(shí)扭過頭，一雙晶亮的眸子深深地注視著她。

“她差點(diǎn)兒把這個(gè)吃了，要是你的話，有沒有辦法解毒啊？”霍玉輕聲問顧湘之。

“這是……天香蠱！是什么人給你的？”顧湘之神色凝重。

這件事情很復(fù)雜，復(fù)雜到方清歡一時(shí)不知道怎么解釋。

“今天那些人是……是我?guī)煾得俗屛页缘摹！狈角鍤g沉默了很久，終究還是沒有隱瞞。

這個(gè)答案讓霍玉和顧湘之半晌無言。

“天香夫人的天香蠱，江湖中誰不是談之色變！難道說你竟然是天香夫人的徒弟？可她怎會(huì)對自己的徒弟也是如此手段？”霍玉遲疑了很久，終究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天香夫人嗎……”方清歡卻是一臉茫然，“我?guī)煾怠瓘膩頉]說過她叫什么，我和師姐一直在山上生活，也沒見過別的人……只有董若先生，卻只是稱她夫人。我?guī)煾翟诮惺悄敲从忻娜藛幔俊?

顧湘之和霍玉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讀出了相同的意思。

這位方姑娘看起來不像是在說假話，那么她雖然有一身高明的武功，但江湖經(jīng)驗(yàn)卻真的是少的可憐！而她竟然如此的信任自己二人，真不知是她的直覺太強(qiáng)悍還是運(yùn)氣太好。

春日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