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云拿著滿是裂紋的頭骨,心里陣陣發寒,頭骨上不停的留著鮮紅色液體,腥味刺鼻,就像剛剛從血池里撈出來一樣。
“欺上瞞下,待人不公者,打入刀鋸地獄,遭受由襠部開始到頭部,用鋸鋸開之苦?!?
冰冷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雙手一抖,頭骨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化成一灘血水,玉佩碎片靜靜地躺在里面。
抬頭望向那些木樁,那些人被鐵釘子穿透手心腳心死死的釘在上面,呈一個大字。
鐵鋸冒著寒光,詭異的漂在空中,朝著那些人襠部慢慢飄去。有的已經插在他們身體上,一點一點的鋸著。
“咔!”
“咔!”
鐵鋸磨骨頭的聲音不絕于耳,碎骨,木屑,從木樁上落在地上。
那些鋸,鋸的很慢,在骨頭上一點一點的磨,骨髓從裂開的骨縫中流出,摻雜著腥紅的鮮血滴到地上。
即使鋸到腹部,下面徹底被鋸成兩半,他們也死不了,疼的五官扭曲到極致,張著大嘴卻發不出聲音,有些人甚至不小心咬斷了舌頭,滿嘴是血。
只有腦袋被徹底鋸開,整個身體完全被一分為二,才能得到解脫。哪怕只剩一毫米,也只能忍著。
此刻,對那些人而言,死亡是件很奢侈的事。
葉冰云雞皮疙瘩掉一地,看的頭皮直麻,撿起玉佩碎片向洞口走去,連一秒鐘都不想多呆。
離開石洞走了一會,天空一片血紅,一副奇異的情景映入眼簾。
一條漆黑無比的土路出現在半空中,熱鬧非凡,當然不是真正的熱鬧,相對來說只是人多了起來。
茫茫人海一眼望不到盡頭,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去。
他們低著頭,看不清表情。雙手下垂,走路不晃手臂。腰彎的很低,動作緩慢,就像行尸走肉一樣。
死氣沉沉的,給人一種強烈的壓抑感,和莫名的恐懼。
那條路,顯得特別擁擠。偶爾有人抬頭望下遠方,再次把頭垂的很低,他們雙眼無神,瞳孔發散,滿臉的漠然。
他們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葉冰云百思不解。
穿過人海,葉冰云看到隱約有幾個一歲左右的孩童,并不會走路,只能在地上爬著走,偶爾會有人踩到他們,甚至直接把他們踢到一邊。
早已遍體鱗傷,孩童卻沒有哭泣,臉上不帶絲毫怨氣,繼續向前爬著。
行動不便的老人,被撞倒后,還沒來得及起來,后面的人已經一擁而上,把他踩在腳下。
老人艱難的掙扎著,那張臉已經被狠狠的踩進泥土里,手腳也被踐踏的變了形。
當他好不容易站起來時,雙腳極度扭曲,轉到了后面。脖子就像沒有骨頭一樣,每走一步腦袋都會劇烈搖晃著,顯然頸椎骨已經被踩斷了。老人目光呆滯不帶一絲表情,跟著人群繼續走著,姿勢出奇的怪異,但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所有人冷漠到極點,不論是對待別人,還是自己。
在他們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向前走,不停地走。
那條路,奇長無比一眼望不到頭。那些人,除了往前走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這時,葉冰云突然愣住了,人海中竟然看到平房鎮那個會催眠術的老者。老者略微停頓,扭過頭注視著他。
他能看到自己?這家伙不是死了嗎?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葉冰云冷汗直冒。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凌冽的寒光,滿臉的殺氣,嘴巴動了動仿佛在說什么。
片刻,嘴角上揚露出戲謔的笑容,再次跟著人群向遠方走去。
陰風飄過,葉冰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一個寒意刺骨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著,心臟差點停止跳動,臉色瞬間慘白無比。
“黃泉路上無老少,我等你?!?
這個聲音,他不能再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