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杏花回家看到她媽又在收拾東西,黑著臉去找許大隊長,“爸,面包確實是岑歡家給省城商店供貨的,現在他們家里沒貨了,還要好幾天才會做,我跟岑歡說好了,到時候給你弄三份兒。
不過爸,那面包不容易得,我磨了好久的嘴皮子才弄到,你要用到刀刃上。
而且你不能一下子全部送出去,先送一份兒出去。
你現在急需要解決什么問題,就用那份面包去探路。
外面的人很快就會知道你有面包,你再需要辦啥事兒他們就會給你方便了。”
許大隊長深以為然,杏花說得對啊。
再過些天他得去公社領種子化肥什么的,以前他們村子都排在最末尾,這次他得改變這個狀況。
許大隊長看看外面的天,依然淋漓不斷的雨,有些發愁。
這都二月了,正常都已經上工了,可這天下著雨,啥也不能干。
正月天,沒少下雨,今年……
“今年怕是會澇啊。”
許杏花吃了一塊地瓜干糾正道,“爸,今年肯定會澇!岑歡才初五就請人干活了,而且還請了那么多人。
不是她錢多燒得慌,是她知道今年要澇,得趕在下雨之前把房子立起來。
你沒發現嗎,她家房子剛立起來就下雨了。
后來晴了幾天,她又蓋了兩間房子。
王大娘想起院墻,剛才去問岑歡啥時候雨才停,岑歡說至少還要等十天呢。”
許大隊長張了張嘴,莫名就信了岑歡的邪,更犯愁了。
“爸,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你不用太發愁,我覺得現在你應該為我姐擔心一下!”
許杏花看著空空的地瓜干口袋,心里有些惱火。
許桃花嫁個人把家里都搬空了,連地瓜干都不放過,這是欺負誰呢?
剛回門拿了東西走,她媽又要給她送東西,家里還過不過了!
人岑溫媳婦總是往娘家送東西,許桃花總是從娘家拿東西走。
許大隊長敲敲煙袋鍋,一頭霧水的問許杏花,“你姐在黃家好好地,我擔心她干啥?”
許杏花湊近許大隊長,壓低了聲音,“我姐出嫁之前你讓她減肥,我媽慣著她,根本沒減下來。
現在嫁出去,別人家的飯還吃得那么多,時間長了婆家怕是會有意見。
我看到媽在裝東西,應該是給我姐送去吧。
那東西不能明目張膽的送,人黃家是吃商品糧的,咱們比不了。
我媽明晃晃的把東西送過去,這不是打我姐婆婆的臉嗎,好像她刻薄兒媳婦似的。
外人知道了,我姐姐婆婆的面子往哪兒擱,回家還不得找我姐撒氣啊?
我姐那人從小到大都沒受過氣,肯定會跟她婆婆鏘鏘起來。
我媽給我姐送東西是好意,但會惹禍。
別人家的飯不像咱自己家的飯那么好吃的,我覺得你還是讓我姐少吃點,減減肥才是正經。
我姐現在都160多斤了,再吃還會胖,回頭走路都費勁。
我姐夫還能稀罕她啊,不稀罕她她還能在黃家站穩腳跟?”
許成有點慌了,這還真是個事兒。
許杏花趁熱打鐵,“我姐又沒孩子,我姐夫跟我姐離婚也不是不可能。
咱好不容易才給我姐找了這么好一門親事,可不能讓我姐夫找到由頭離婚啊。
我姐要離了婚,那還抬得起頭來,還活得了嗎?
而且你這大隊長的臉,也沒地方放啊。”
“我跟你媽說了好幾次不能給大丫頭送東西,她就是不聽!”許大隊長急吼吼的拿著煙袋出去,他一眼看不到那個敗家娘們兒收東西,家里的鑰匙不能再讓她管。
不大一會兒,許杏花就聽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