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個啊,柚柚,姐姐知道,像你這么大的小姑娘正是最青春美好、對愛情抱著美好幻想的時候,肯定也希望來一段轟轟烈烈的校園戀情。”
蘇稚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一種過來人的“我都懂”的語氣說道“其實姐姐很開明的,一點都不反對你這個想法,畢竟是小女孩嘛,誰都有一顆少女心。”
她沒說出口的那句是我曾經(jīng)也有過這個想法。
這時,云譯的眼神飄了過來,眉梢微微一挑——嗯?誰都有一顆少女心?
蘇稚注意到他移過來的視線,連忙澄清道“我就這么一說,你別看我呀,我從小到大的同桌除了金金就是衛(wèi)源,沒有發(fā)展過校園戀情。”
云譯似笑非笑的倚著欄桿看她“我還什么都沒說呢,夫人你緊張什么?”
“我才沒緊張!”蘇稚瞪他一眼,扭過頭去不搭理他了,“柚柚,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女孩子嘛,都有不老不死的少女心的。”
但她沒想到,她的小表妹聽了她的這句話,表情認(rèn)真的搖了搖頭,說“姐,我覺得現(xiàn)在還有比校園戀情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
“?”蘇稚問道,“什么事?”
林青柚說“學(xué)習(xí)。”
蘇稚“……”
學(xué)、學(xué)習(xí)?
云譯沒忍住,被這話逗的笑了起來,他走過來揉了揉蘇稚的腦袋,笑著說“夫人,看到人家柚柚這覺悟沒有?這才是對待學(xué)習(xí)的態(tài)度,你這態(tài)度不行呀?”
蘇稚一拍他的手,又不死心的接著問道“那除了學(xué)習(xí),還有什么想做的呀?”
林青柚想了想,表情依舊挺認(rèn)真“嗯,還想做社會主義的接班人,我的心里一直裝著的都是家族天下和民族大義,論語有言,先有國爾后才有家,所以我覺得作為二十一世紀(jì)的新青年,我們肩負(fù)著歷史的使命和先輩的期望,所以必須要好好學(xué)習(xí),報效祖國。”
蘇稚“……還、還有呢?”
“嗯……還有啊,我要像魯迅先生說的那樣,擺脫冷氣,只往上走,有一分熱,發(fā)一分光,如同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中發(fā)光,此后如果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蘇稚“……”
好,她覺得她這個小表妹的思想覺悟水平非常高,一看就是個干大事的料。
返校那天,又下了一場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夏末的余溫在這國慶期間連著的幾場雨中消失殆盡,天氣慢慢的涼了起來,校園內(nèi)栽種的楓樹開的如火如荼,遠(yuǎn)遠(yuǎn)看去漫山紅遍,層林盡染。
林青柚一進(jìn)教室就看到杜明宇以一種靈魂出竅的姿勢癱倒在座位上,她走過去,歪著頭看他,研究著他的表情。
這是遭遇什么飛來橫禍了?
“杜同學(xué),你還活著嗎?怎么了這是?”她問。
杜明宇聽見聲音,勉強睜了睜眼皮,依舊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他長嘆了一口氣,然后坐起來擺了擺手,氣若游絲的道“沒……沒什么,柚子妹妹,月考的成績出來了,成績單在前面的墻上貼著呢,你看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