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百萬人口,要在這樣一座大城中尋找一個人,自然不會簡單。
好在術業有專攻,找人的這種活計,在城中伢人最是在行。
伢人便是做中介服務之人,在城里,他們消息最是靈通,哪家店鋪要轉讓,哪家房屋要買賣,哪家貨物要出售,等等這些他們都能第一時間知道,而且也能在短時間內給你找來下家。
這做伢人活計,多是城中九流之人,都說物以類聚,同樣的人也會聚在一起,而且還會推舉出一位頭人。
一條簡單漁船上,風行知坐在一年近六十老者身前,老者喝著小酒,不時在盤中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嘴中。
拿筷子的手很穩,手中筷子也不像筷子,倒像把利劍。
老者說道“稀客啊,風里刀會來老頭子我這,你也看到了,就桌上一壺黃酒一盤魚,沒啥好招呼你的。”
風里刀拱手作禮,他上門本就是尋求幫助的,給禮不可少,臉面要給足,而且這位揚州城中所有伢人的頭兒,也值得他拱手。
“漁翁,打擾了。此次前來是想你幫我找個人。”
漁翁繼續飲酒道“何人啊?”
“華發布行少東家,白吉。”
風行知和楊斌分手后,便去了白府,可是白吉并沒有在府中,私下找了下人詢問后得知,白吉昨日出門后便一夜未歸,也不知去向。
風行知擔心沁月安危,不好待在白府苦等,只有另尋他法,便來到了伢人頭兒漁翁這里,找他幫忙尋人。
“白吉?那花天酒地富家少爺,你們有仇?”
風行知搖頭道“算是有過節,說不上大仇,只是他可能抓走了我朋友,想和他當面對質一番。”
漁翁放下酒杯,用筷子在桌上敲了敲。
下一刻,一臉上有疤的漢子進來,弓著身站在漁翁身后聽其吩咐。
漁翁緩聲說道“你也聽到了,去查查那白吉現在何處?”
帶疤漢子是個冷漠性子,也沒說話,點頭后便出去了。
風行知拿出一袋金葉,放在桌上推向漁翁,說道“多謝漁翁了,這是酬金。”
漁翁沒看那袋金葉一眼,專心對付桌上那盤魚,好似那袋金葉還比不上這盤魚貴重。
“聽說你那攬月樓黃酒滋味挺不錯,其他的酒我喝不慣,就好這黃酒。”
風行知聽言收回桌上金葉,言道“漁翁喜歡,落日之前十壇陳年黃酒便送來此處。”
“哈哈哈,看來我今晚能喝個痛快了。”
風行知這攬月樓幕后老板的身份,知道的人不多。
但在這揚州城里,能瞞住漁翁的事情,也是不多,畢竟伢人就是靠消息吃飯的。
時間過去不久,那疤臉壯漢再次走進船艙,在漁翁身旁彎身耳語幾句后便出去了
漁翁對著風行知說道“那白吉昨日便一直在秦淮河一艘名叫花滿船的花船上,現在還沒離開,你現在便可去尋他。”
白吉昨日都在花船上?難道沁月也被擄到花船上去了?
沒有更多的情報,胡亂猜測也得不到什么結果,還是要走上一遭。
隨后,風行知便向漁翁辭行。
出了船艙,風行知也不喚來舟船,踏著水波便上了岸。
漁船上,漁翁復手身后,而疤臉漢子臉帶驚訝站在一旁。
漁翁看著遠去的身影,“也不知這身輕功是怎么練的,而且年紀青青,揚州城里有這頭風中雄鷹,想來會多出不少有趣的事。”
秦淮河上。
得到消息后趕來的風行知,來到這艘名叫花滿船的花船旁,他拋出顆碎銀,將送他過來的船夫打發走。
現在白天,船上也就一兩個小廝照看,昨晚白吉在船上鬧騰了一晚,想來現在其他人還在睡夢中吧。
進了花船,喚來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