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就在家好好等著,你父親已經親自過去接人了……你先說說,找你姐姐干什么?”
“不是我要找,是殷大人有話想問她。”馮易殊壓低了聲音,“關于魏行貞的。”
一旁馮小七的動作明顯慢了一下。
李氏顰眉,“哪個殷大人?”
“我大周還有幾個殷大人……”馮易殊笑了一聲,“哎,算了,和母親妹妹說了也無妨,反正一會兒殷大人還要親自過來一趟。”
“什么?”李氏驚得站了起來,“時韞要親自過來?他……今日不與陛下在司天臺測日影嗎?”
馮易殊搖頭,“可說呢,殷大人的恩師,上個月前被陛下逐出洛陽、被迫致仕了,為了給師父平冤,殷大人這幾個月在司天臺將近百年來洛陽的測影記錄都整理了一遍。
“今早薛太尉他們敢集體上奏疏,堵宮門,不是全憑一腔意氣的,因為洛陽自古以來,就沒有過無日影的時候——”
“這個今早爹都同我們說過了,五哥你不用再重復了。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都巳時了。”馮小七歪著腦袋,“再過一個時辰,不就知道姐夫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是啊,所以殷大人才突然想著來問問阿姐,往年進出太初宮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此人,要是阿姐見過,便要問問她有沒有從此人身上看出什么端倪——誰知道你們竟然把姐姐嫁給他了,還一直瞞著我,我可不要這種惡名昭彰的人當我姐夫!”
“行了行了,”李氏顰眉,“要是嫣兒真的看出了什么問題,她也不會對這個魏行貞這么青眼有加。再說這是你姐姐第一次嫁人,魏行貞也不算你正經姐夫……先等你姐姐熬過了二十四再說吧,不折騰了。”
一旁馮小七微微抬袖,“那個,殷大人……什么時候到?”
還未等馮易殊回答她,外面就傳來了下人的通傳——司天臺現任主事殷時韞竟與馮遠章一并回來了。
馮小七望著不遠處已經步入庭中的兩人,臉已經不自覺地燒了起來。
李氏與馮易殊同時站了起來,臉上掛著笑,就要出門去迎,馮小七突然“嗷”一嗓子,整個人捂著肚子彎下腰。
“娘,我……我肚子疼!”
李氏一把抓住馮小七,“誒?好好的怎么肚子疼了?”
“應該是桃子吃多了,沒事沒事,我去趟茅房就好……”眼見殷時韞就要走到門口了,馮小七大力甩開母親的手,“我先——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