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我們。倒不如讓他們?nèi)?,咱們剛好在一旁打打副手——?
話音未落,紀然的目光已經(jīng)打了過來。
一旁的人連忙出來打圓場,“他……他的意思是這樣顯得我們比較謙遜?!?
見紀然臉還是冷的,兩個下屬都站起了身,“抱歉,頭兒……我們沒那個意思,這種話以后也不說了。”
紀然端起茶盞,輕輕吹了一口,“昨日讓你們尾行魏行貞,結(jié)果如何?”
其中一人道,“我們從昨日午時開始就一直跟著魏大人,直到子夜時分他從魏府正門回府歇息,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紀然抬眸,“他離開大理寺以后都做了什么,是回鳳閣官署了么?”
“沒有?!?
“那是去了哪里?”
“嗯……昨日魏大人先是去了東市,逛了好幾家絲綢鋪子,然后又縱馬狂奔,一路去了西市的青坩茶社,親自挑了些茶葉;
“申時末,我們看見他又西市的北門出來,縱馬回了東市——就這么來來回回,一直逛到了酉時三刻——”
紀然手里的茶盞不輕不重地落在了桌上,“就這么來來回回?”
“是。我們,我們也沒想明白為什么……”
紀然心中更惱。
這還用想為什么?魏行貞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有人在身后尾行,只是不點破,然后故意這樣騎馬來回,溜他的人玩……
這個魏行貞……狡滑得很!
“酉時三刻以后呢?”紀然強壓著怒火問道。
“那會兒天差不多要開始暗了,魏大人剛好經(jīng)過暖熏閣,正遇上新晉的頭牌綠袖姑娘登臺,魏大人進去坐著聽了會兒戲,走之前還賞了綠袖姑娘一些銀子……”
紀然越聽越覺得嫌棄——他今天就想個法子把這個消息透露給馮嫣。
識渺公子才嫁給他幾天?魏行貞就開始去外頭喝花酒了!
呸。
“……之后,魏大人就一個人在附近夜市上閑逛,看看花燈,吃吃宵夜,快到子時了,才一個人往家走,別的沒什么了?!?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取出一本巴掌大的手冊。
“總之,具體的行程和對應(yīng)的時間——像是魏行貞進出的鋪子,和哪些人說了多久的話,屬下都記錄在了這里,頭兒您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翻查?!?
紀然接過手冊,一目十行地閱覽了一遍。
下屬又道,“大人若是懷疑此人有鬼,我們這幾日要不要繼續(xù)盯梢?”
紀然哼了一聲,“不用了。
他將手冊收入懷中,“既然已經(jīng)打草驚蛇,我再想想別的辦法……你們?nèi)バ菹??!?
另外兩人正要退下,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三人同時望向屋外。
——孫幼微身邊的大太監(jiān)唐三學(xué),正一臉笑意地往這邊走來。
“有口諭?!?
唐三學(xué)瞇著眼,輕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