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這幾天——除非今晚就找到了賀夔——否則我連覺都別想睡,還吃飯……”杜嘲風單眉微挑,“這頓先欠著,等我把手里的事干完了,回頭找你。”
紀然不語——回頭?
等回了頭,還有這等好事……
魏行貞的馬,在這時忽然停了下來。
杜嘲風和紀然同時看向他,而后又順著魏行貞目視的方向往前望去,兩人都看見不遠處有個人影正快步往這邊跑來。
魏行貞認出來人是去泰,他立刻駕馬往前,等騎到去泰跟前才急停勒馬。
“大人!”去泰也撲上前,他正要開口,就看見自家大人身后還跟著兩個尾巴——其中一個正是幾次到府上來找麻煩的紀然。
“怎么了?”魏行貞問道。
“……長公主府的棠溪郡君來家里鬧事,派人堵了東門,還揚言要縱火!”去泰大聲說道。
杜嘲風和紀然都是一怔——棠溪郡君這怎么還堵上魏家的門了?
魏行貞這惹的麻煩可夠多的啊……
不等兩人發問,魏行貞已然快馬加鞭地在道路上疾馳起來,杜、紀二人也旋即跟上。
二人都看出,魏行貞這下著實是有些緊張了起來,只是與杜、紀二人以為的不同,真正讓魏行貞在意的事并不是所謂的郡君堵門。
就在方才,去泰移步走到杜嘲風和紀然兩人視野的盲區,無聲地開口向他說了五個字:
「太太有古怪。」
……
普寧坊長樂街,魏宅的東門外,去甚一個人坐在大門的瓦檐上,俯瞰著底下岑靈雎帶來的二十幾個修士。
紀然一眼就看出這二十幾人道行不淺,他們面色嚴峻,不少人身上臉上已經掛彩,而魏府門前碎石飛沙,看起來已是一番鏖戰。
再看魏府那邊的情形……
紀然一時鎖眉——那邊看起來怎么好像就只有一個人?
去甚此刻悠閑地坐在高處,他雙手空懸,向著修士的方向伸出十指。
每一根指頭上垂落一二根蛛絲似的氣,氣絲盡頭有巴掌大小的紙片小人。
紀然又怔了一下——御紙術?
他認得去甚的臉。那天他來找馮嫣問話,就是這個人來通傳消息——無非是魏府里的一個下人罷了。
一個下人,以一敵二十?
且還是二十個經長公主府層層篩選才征召上來、護衛郡君安危的修士?
去甚一個縱身從高處跳下,三兩步跑去魏行貞的馬前,“爺,您可算是回來了!”
不等魏行貞開口,紀然已經上前對那二十修士呵道,“你們在這里干什么?天子腳下,豈容爾等造次!”
修士中有人認出紀然,上前拱手道,“少卿大人,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紀然冷笑一聲,“奉誰之命?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首輔門前揚言縱火?”
“這……”修士們彼此看了看,“也許是一場誤會,沒有人想縱火,我們郡君昨日在夏日宴上見了識渺公子,有意想要結識,所以——”
“呸!”去甚啐了一口,“真當這幾位大人都是瞎了?你們在街邊堆的那么多柴草——”
話音未落,魏行貞已經覺察到了不對,他打馬上前,冷聲問道,“郡君人呢?”
眾人一怔,這才意識到一件事——岑靈雎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
……
魏府之內,岑靈雎已經獨自走到了最高處的亭臺。
她左手的指尖系著蠶絲,蠶絲的另一頭是兩只懸停在空中的紅色紙鶴。
見紙鶴又停了下來,岑靈雎再次從取出懷中一塊帶血的手帕。
兩只紅紙鶴飛還嗅了嗅血跡,片刻之后,它們很快有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