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有些頭疼,可是魏行貞看起來卻神采奕奕,連眼睛看起來都比平日要亮幾分。
馮嫣自愧弗如——這就是妖怪的身板嗎。
兩人換好衣服就要一道去思永齋——這是母親醒后第一次見魏行貞,也是大家坐在一起吃的第一頓早膳,雖然誰也沒說這是件需要準備的事,
魏行貞對此沒有什么自覺,但馮嫣卻有些緊張,她幫著魏行貞調了幾次發髻和紗帽的位置。
上次母親在數落魏行貞的不是時,提過一條“家里送去的新衣也不穿”,按說今日如果能換上之前制好的秋衣去探望,顯然會更好。
……然而她竟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加上今早她醒得又晚,現在就算再回魏府取衣服也來不及了。
魏行貞有些莫名,“阿嫣怎么了,一早上都在唉聲嘆氣……哪里不舒服嗎。”
馮嫣沒有回答,在最后一次捋平魏行貞衣上的褶皺之后,她往后退了兩步。
也罷,沒有新衣就沒有新衣吧。
這一身稍有些顯舊的常服穿在他身上反而平添幾分儒雅的味道——母親應該是最滿意這種風格。
希望能借此機會扳回一點印象吧……
“很好。”她走上前,伸手掐了一下魏行貞的臉,“我們走吧。”
一切就如同馮嫣所預料的那樣發展,這一早的早膳吃得非常愉快,如果非要說有什么美中不足,大概就是昨晚睡得太遲,所以馮嫣的精神看起來有些萎靡。
李氏看著女兒有些憔悴的臉,一時又有些擔心,“你是不是夜里又睡不好了,一會兒那個宮里的梅大夫來家里,順便讓他也給你把把脈看看。”
“不用,”馮嫣搖了搖頭,她輕輕瞪了魏行貞一眼,低聲道,“還不是某些人夜里不睡覺鬧得慌……”
馮遠道和李氏都是一怔,頓時想到了同一件事來。
“哎呀。”李氏嘆了一聲,“好。”
正此時,馮遠道的長隨馮諒從外頭邁著步進來,“老爺,今日梅先生應該是不來了。”
馮遠道眼睛睜大了一些,“怎么了?”
馮諒從懷中取出一封短信遞給馮遠道。
在馮遠道展信時,馮諒在一旁已經開了口,“也是事發突然,趕上一場白事。一早梅先生就和程太醫一起去林大人的舊宅祭奠,看起來,這幾日他該是都不能上門了。”
馮遠道一眼掃完了信箋,眉頭也緊緊鎖起,“怎會……?”
馮嫣一時好奇,“諒叔說的,是哪位林大人?”
馮諒轉向馮嫣,“是司天臺的前任主事,林安民。”
馮嫣手中的筷子頓時停在了那里。
林安民。
……殷時韞最為敬重、愛戴的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