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小七認真點頭,“當真!”
杜嘲風嘆了一聲,“也是陰差陽錯不走運,你和紀然落水那一晚,他原本后半夜應該去城東交接一批從長安押解來的要犯,結果出了那樣的岔子……那晚雨勢又大,幾個犯人里應外合,差點就逃走了。雖然現在人都捉回來了,但紀然還要降職收監,聽候發落?!?
“……降職我懂,收監是什么意思?”小七顰眉,“那晚殉靈人來襲,是誰都想不到的意外啊,就算他因此耽誤了什么工作,也不至于就要把他關起來候審?”
“他說不清那晚自己去了哪里,當然就要關起來了?!?
“為什么說不清?”小七睜大了眼睛,“他那晚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啊?!?
杜嘲風搖了搖頭,“他答應了你姐姐,為了你的名聲,不能將這件事公諸于眾?,F在案子還在初審階段,卷宗都是公開可查的,等到三審結束,他作為前少卿還有一次密奏為自己辯解的機會,等那個時候,他就可以自證清白了?!?
小七若有所思,“密奏……是指大部分人都不會知道的意思?”
“對,到時紀然的辯解會直接上達天聽,陛下會赦免他的。”
“這樣的清白有什么意義?”小七皺起了眉頭,“就算到時候皇上讓他官復原職,可他的同僚根本就不會知道其中原委,說不定還會誤以為他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保住了自己的烏紗帽呢——啊,杜天師!”
“……干什么?”
“你帶我去一趟大理寺吧,”小七抓住了杜嘲風的衣袖,“是哪位大人在審理紀然的案子?我去和他當面澄清那晚的事情!”
“胡鬧!”杜嘲風甩開小七的手,“這幾天事情已經夠多了,你是忘了當初殉靈人是怎么對付的你,還是覺得事情已經過去了外面都風平浪靜了?紀然在大理寺不會有事的——你就待在府上,哪里都不要去。”
小七也有些著急起來,“怎么不會!您不是看著紀然長起來的嗎,他這個人心高氣傲的,又把前途看得那么重,哪里忍得了這種冤屈……”
“那也再等上十天半個月,他熬得住?!?
“天師——”
“不要再提了,”杜嘲風沉下了臉,“七小姐,希望你搞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不要總是這樣意氣用事,紀然已經作出了他的選擇,就不用你在這里瞎操心了。”
“這怎么是瞎操心……”
小七還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可望著眼前杜嘲風冷漠而堅決的表情,她忽然又什么都說不出口了。
這樣的天師,冷酷得讓人陌生。
小七咬著牙,捏緊了拳頭,一股怒氣沖上了心頭。
“我真是……我真是,看錯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