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大書特書——把這些個吃人飯不干人事的暗哨統統拖下水!
“所以紀大人現在已經弄明白整件事了嗎?”小七問道。
紀然點了點頭,他面對著小七,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
小七的臉色漸漸蒼白——
她現在終于明白剛才外面那幾個人為什么表情古怪了!
“七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嗎?”
小七扶住了額,表情復雜地搖了搖頭——她很難告訴紀然,此刻自己被自己蠢到的心情。
阿姐明明給了那么明顯的提示……
但誰能想到杜嘲風這么個濃眉大眼的天師也一肚子壞水呢。
“我……沒事。”她一下不知道該將目光看向哪里,“我就是……累了。”
這一天天的都什么破事……
紀然猶豫了片刻,“我還有一些話,想和七小姐說。”
“你講……”
“前程于我而言確實重要至極,但即便杜天師說的那個情況是真的,降職于我也沒什么可怕,無非之后再辛苦一些,多辦些別的案子,以功抵過罷了。
“我也不在乎旁人的看法,我如果在乎,就不可能走到今天——到時陛下為我平反,旁人愛說什么便說什么,隨他們去。”
紀然凝視著小七的眼睛。
“和你的安危比起來,這些身外之事……全都不值一提。”
小七有些不安地垂下眼眸,“謝謝……”
不管紀然現在說什么,也改不了自己做事欠考慮的現實。
杜嘲風往眼前放了個籠子,隨便胡謅了兩句話,自己就迫不及待地跳進去了。
——回去怎么和阿姐解釋。
她會失望嗎。
一想到馮嫣傷心低落的樣子,小七忽然覺得心上壓了一層陰影。
不掙扎了,回去就去跟阿姐認錯吧……
“紀然!”院子里突然傳來杜嘲風的聲音,小七和紀然同時往外看,而后起身向外走。
杜嘲風已經推門而入,見小七平安在屋子里,他懸提的心終于放下。
“……天師收獲如何?”
杜嘲風搖了搖頭,他攤開右手,掌心中放著兩個老舊的布偶傀儡——這些日子里,總是成雙結對出現的兩個殉靈人在洛陽城中留下了行跡,然而每一次暗哨傳回的消息都表明只捕捉到了其中一人。
今晚小七才出門,匡廬和青修兩人果然立刻就在不遠處現身了。
杜嘲風親自下場與兩人交手,就在扼住二人各自命門的時刻——兩個先前還骨肉真切的強敵,卻在突然之間化身布偶傀儡,跌落在地上。
“我擔心他們將計就計,迂回到這里對你們不利,就趕來了。”
紀然心中驚異,甚至來不及追究杜嘲風拿自己作餌引小七出府的事,便追問道,“什么傀儡能騙過你的眼睛?”
“一開始和我交手的兩人,絕對不是傀儡。”杜嘲風低聲答道。
他的表情不太愉悅——在與那二人會面的瞬間,對方的反應、動作,都好像對這場伏擊早有預判。
他閉上眼睛,輕輕捏了捏眉間,而后又看向小七那邊,“人沒事就好,我送你回去。”
“等等……”小七心中浮起些微不詳的預感,“他們……他們不會是去馮府,找我姐姐的麻煩了吧?”
杜嘲風微微顰眉——會嗎?
不可能。
這洛陽城里,沒有什么地方比魏行貞的身邊更安全。
他是把馮嫣安危看得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的人,殉靈人即便真是想要聲東擊西,那也只能是以卵擊石,自投羅網罷了。
“現在什么時辰了?”杜嘲風問道。
紀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