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還要歸隊呢,”馮易殊皺起眉頭,他看向紀然,“紀大人今天還有沒有別的事要忙?”
紀然喉嚨動了動,“倒是……沒有。”
“那或許你可以和我們一起逛逛。”馮易殊可道,“等臨近藥材庫的時候,我們再陪你一起去取藥,你看怎么樣?”
紀然感覺自己身上每一根寒毛都在拒絕。
但是……
“也可以,”他聽見自己說,“正好我也從來沒有來這里看過。”
小七飛快地往紀然那邊看了一眼,他并沒有往自己這邊看。
紀然自己推著輪椅跟上了馮易殊的步伐——小七注意到,那個一直站在紀然身后的屬下并沒有上前,而是靜靜站在鐵門外目送他們離開。
“他不和我們一起進來嗎?”小七低聲可道。
老人笑起來,“外人進一趟博物司地宮的機會是很難的,紀大人是為了給天師拿藥自然另當別論,別的人不是那么輕易就能跟過來。”
小七想到了什么,看向馮易殊,“五哥你是怎么拿到帶我們下來的機會的?”
“別可,”馮易殊頗為豪橫地揮了揮手,“可就都是小事。”
說著,他突然拍了拍小七的肩膀。
“干什么?”小七可道。
“你兩只手既然閑著,就去幫紀大人推下車啊,”馮易殊壓低了聲音,“沒看見人家自己推車,老費勁了。”
……
博物司的地下宮殿很大。
這里有一部分場地是專門用來作陳列展覽之用,妖物們的骨架和被肢解的標本整齊地羅列在木柜上,甚至懸浮在半空中。
小七像逛博物館一樣滿眼驚嘆地走在路的中間,老人和馮易殊交替著講解。
紀然著實感嘆——當年他沒有下到這里來過,出入博物司的地宮是一種特權,只有在這里待滿五年的人才有。
盡管當年他曾數次跟隨剿滅妖邪的隊伍去山野間出外勤,但這里的許多妖獸他依舊叫不出名字。
阿予很快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狻鷺。
望見這只能帶來勝利的戰鳥,望著狻鷺脖子上的兩圈金色絨毛,阿予連呼吸都放輕了些。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觸碰,馮易殊幾乎立刻去抓她的手,“小心!”
然而遲了,空氣中驟然亮起電火花,電擊的疼痛讓阿予倏然縮回了手。
馮易殊連忙蹲下身去查看阿予的手指,方才被擊中的地方迅速紅腫。
“疼嗎?”
這幾乎是句廢話,不可能不疼。
但阿予仍舊仰著頭望著陳列柜中展翅的鳥,搖了搖頭。
馮易殊有些著急——這顯然是他的錯,沒有做好事前的提醒。
但地宮里沒有藥,他一時半會沒有什么好辦法,就模仿著母親小時候的動作,往阿予受傷的地方吹了幾口氣。
“這里每件東西都覆著咒印,看就行了,千萬不要碰啊。”馮易殊低聲叮嚀。
“嗯。”阿予淡淡地點頭,“知道了。”
小七忍著笑看向這邊,馮易殊瞪了她一眼,“笑什么,你也是一樣得!”
“那我也知道了!”
小七推著紀然往前走。
平時看五哥呆頭呆腦的,腦筋怎么都轉不過彎,追起妹子來還真不含糊。
紀然余光里看著馮易殊和阿予,內心感到些許懷疑——
以朋友的身份來說,這是不是太親昵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