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以后我們幾個就都去給五哥打下手了——”
李氏一時間有些哽咽她站起身去到門外,兩手合十對著天穹低聲喃喃。
“娘……”馮六郎正想著該說些什么李氏已經回過身來。
她眼眶完全紅了,臉上也沒有了先前的笑意看起來反而有些傷心和生氣。
“娘這是……怎么了?”馮六郎問道。
“你們幾個也真是的”李氏伸手拭淚語氣中突然多了許多埋怨,“這三年我給你們寫了多少信啊,一封也不回,你們都怎么想的?你們是在長安當值,又不是去戍邊,怎么就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傳回家的?”
“桃花衛那邊——”
“桃花衛那邊報的消息能算什么消息,除了知道你們還活著還能知道什么?”
李氏越想越覺得生氣,這股委屈突如其來,讓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原想著這三兄弟難得回家一趟,這一趟還不知道能待多久,別的什么暫時都可以不計較……
如今知道他們幾個今后就要回到洛陽,一家人可以不用再分別,李氏只覺得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
但這陣喜悅過后,緊接著的就是怨懟。
“我們都不知道您寄了很多信來。”馮六郎有些為難道,“那些家書厚厚一摞,都壓在驛站了,我們都是前幾天才——”
“那你們也該給家里寫信啊!”
“……其實寫了。”馮六郎嘆了一聲,“娘先別傷心——”
“既然寫了,我怎么一封也沒有收到?”
馮六郎一時間難以開口,只要默默望著李氏,等母親這一陣情緒先過去。
“哥哥們要回來……是開心的事呀。”小七在一旁給母親揉起肩膀,“娘你怎么先發起脾氣了呢……”
李氏哼了一聲,她俯身把地上的剪刀拾起來,繼續剪手里的藥材。
馮六郎把母親手里的剪刀和懷里的竹筐都搶來放到自己懷里,不由分說地接著母親的手開始干活兒。
小七這時才留意到他們手中的東西——想來這就是那股奇異藥香的源頭了,她捏了一小撮,放在手里仔細地嗅著。
“聽說阿姐今年成婚了,”馮六郎一邊剪藥一邊開口,“她和姐夫呢,娘一會兒帶我去見見他們吧。”
“他們現在不在家里,在山上,”李氏抹了抹眼淚,“不過就算回來了,也不長在家住。”
馮六郎抬眸,“……那住哪兒?”
李氏笑了一聲,“住魏行貞的府上啊,還能住哪兒。”
“魏行貞……”馮六郎重復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名字,“他沒有入贅嗎?”
“你這個姐夫本事大著呢……”李氏又嘆了一聲,想起昨日馮易殊說的那番話,她心里又覺得亂糟糟的。
不知道阿嫣現在在岱宗山上怎么樣了……
“娘,你這是在剪什么呀。”小七把手伸去李氏面前,“這個藤皮聞起來怪香的。”
“這是山鮫,又叫山泉客。”李氏答道,“你祖母祭日快到了,我先準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