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修士當以恬淡為上。”
“他是這么和你說的?”
“嗯。”杜嘲風點了點頭,然而才對上魏行貞的眼睛,他就立刻皺緊了眉頭,“……你干嘛這樣看著我?你不信?”
魏行貞表情微妙,“也沒有,就是和他跟我講的不太一樣。”
“他和你說的什么……”
“他說他琢磨了幾個月,也沒琢磨清楚怎么讓這劍認主,他思前想后,覺得認不了主的寶器帶在身邊只會給他惹麻煩,所以還是還給我了。”
杜嘲風當場噎住,他剛想拍桌子讓魏行貞不要在這里一派胡言,卻聽得魏行貞忽然嘆了口氣。
“不過他確實很少抱死志去做事,”魏行貞淡淡說道,“后面愿意拼了性命占下阿嫣的命數,也著實是我沒想到的。”
杜嘲風喉嚨微動,把先前想說的反駁都咽回了腹中。
他忽然想起來,當年馮老夫人帶著馮嫣的八字上山時,白無疾就連聲哀嘆,說自己命中最大的劫數來了。
師父他……顯然當時就知道這一卦的份量。
杜嘲風望著燭燈上躍動的火焰,“……這都二十年了。”
“是啊,彈指一揮間。”魏行貞收了劍,“天師有什么熟悉的刀斧匠么?”
杜嘲風搖了搖頭,“恐怕這劍,世上也沒幾個工匠能補。”
“這要如何是好……”
兩人正陷入一陣難解的沉默,忽然聽見里屋傳來一陣馮嫣的笑聲。
魏行貞才要起身進去瞧瞧,就見自己的幻象有些慌張地從屋子里跑了出來——對方輕輕喘息著,從臉頰到耳根已經紅成了一片。
四目相對,魏行貞立刻揮手,眼前幻象如風逝去。
馮嫣的腦袋從門后探了出來,見外面只有杜嘲風和魏行貞兩個人。
“嗯?他人呢?”馮嫣笑著問道。
魏行貞站起身,“……天師你先在這兒等等。”
里屋的門很快帶上了,關門前魏行貞的聲音從里面傳來,“阿嫣你一直在里面干什么……”
杜嘲風搖了搖頭,慢悠悠地給自己又倒了杯茶。
“總之,就是這樣了,這就是這幾天來發生在長陵下的事。”
馮嫣臉上帶著笑,正襟危坐地面對著杜嘲風,把這幾日她在地下的所見全部和杜嘲風說了一遍。
“我聽‘那個行貞’說,天師你今天一整日都在陛下那里,”馮嫣輕聲道,“你這邊是不是也發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