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在質問朕嗎?”
杜嘲風絲毫不退,他直視著孫幼微的眼睛,“請陛下回答臣這個問題。”
“是啊。”
“那請陛下回答臣另一個問題——臣今日回城,發現不少先前派駐外地的桃花衛這兩日都回京了,原先臣還沒有多想,不知皇上是如何在兩日的時間內,以如此高的效率召集他們歸來的?”
“……杜嘲風,朕最后給你一個住口的機會。”孫幼微的眼睛半睜著,“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臣當然知道!”杜嘲風直接站了起來,“如此緊要關頭,皇上卻將這個消息隱瞞了起來,還用殷時韞與魏行貞對峙的事情當作掩飾,臨時召集一大批親信回京——您這是要其他州府,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去直面將來的變局嗎!”
“來人。”孫幼微呵了一聲。
數十個桃花衛瞬間涌入了大殿。
“陛下難道覺得,這區區十幾個人,能抓得住我?”
“是不是抓得住不重要,”孫幼微看著他,“你若是反抗一下,就是謀反,是御前行刺,朕知道你不畏死——但若是因此牽連旁人,想必杜天師也不愿意看到那樣的局面吧。”
“……”杜嘲風果然安靜了下來。
孫幼微的語氣緩和下來,“這幾十年,你一直是朕的左膀右臂,辦事也算盡職盡責……這些功勞,朕,一直是記在心里的。”
杜嘲風微微低下頭。
孫幼微笑了一聲,“沖動的時候,多想想你師父。是當初白無疾把你從金陵帶來長安,你才有了今日……這么多年了,你也算有了些聲望,不要晚節不保,還玷污了師門——”
“陛下小心!”
浮光幾乎是沖了上來,擋在了孫幼微的身前。
女帝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眼前的光刺得睜不開眼睛,金色的光華從杜嘲風的手心涌出,他手中不知何時又生出一柄新的金色拂塵,只輕輕一掃,攔在門邊的桃花衛就被打落在遠處的石階上。
杜嘲風罵罵咧咧,對近旁的幾個桃花衛道,“你們統領的功夫都是我教的,算起來你們得喊我一聲祖師,還想攔我?”
“抓住他!”孫幼微厲聲道。
然而杜嘲風已經像一陣風一樣跑了出去。
在他身后,許多修士后知后覺地追了上去,然而杜嘲風已經拉開了一段距離。
宮中隨即響起了連綿不絕的警鐘。
“放肆!放肆!”女帝怒極,“立
刻讓城中所有戍衛聽令,將杜嘲風捉拿歸案,直接投入鴆獄聽候發落!”
大理寺內,李森和丁肖正緊緊抱著紀然,兩人一左一右抓住了紀然的肩膀,任由他一拳一拳揍在自己身上。
“你們松開!都給我松手聽到沒有!”
“頭兒你冷靜一點!”李森急道,“您不能這個時候出去啊!”
“這個賀昀州前段時間怎么設計害的我你們是忘了嗎!他現在流落街頭是他的報應,他來大理寺找我你們就應該亂棍給他打出去,你們還給他吃喝?”
紀然被拽得動彈不得,渾身上下只有一雙腳懸在空中撲騰,“老子今天不去踹翻他的碗,我的紀字倒過來寫!”
“他一來就大喊要來找兒子,看熱鬧的百姓當時都在門口圍了起來,不放進來不行啊!”
“那就抓進來打一頓!”
“頭兒!你先停一會兒好嗎?至少先聽我們把話說完——求你了!”
紀然氣急敗壞地停了下來。
李森和丁肖喘息著松開了手,但依舊小心翼翼地堵在紀然跟前,隨時準備著擋住他的去路。
“有什么話,說!”
“我們一點也不在乎那個賀昀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