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
“微妙?”
“古之善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魏行貞低聲道,“他第一次讀到這句話的時候,把微妙兩個字看成了妙微,等意識到自己念反了,妙微先生的名號都已經(jīng)傳出去了,不好再改。”
馮嫣笑起來,“……竟是這樣?”
魏行貞望著她,“是啊,后世考究這個名號出處的人多了,沒一個猜得對……這么好笑嗎?”
馮嫣連連點頭,她伸手去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
她小時候也是眾多喜愛考究這名號出處的人之一,但凡在妙微以前的古文中看見“妙微”二字便情不自禁地留心,好幾次一目十行的時候也曾錯把“微妙”看成“妙微”,然而等發(fā)現(xiàn)是自己看錯了,又不免失望。
未曾想陰差陽錯間,這竟就是琴師名號的真正出處。
夜更深了,兩人牽著手回到臥房,此刻滄浪園非常安靜,除了在屋外監(jiān)守的士兵再沒有旁人。祝湘今晨已與她的奶奶一并離去老人執(zhí)意要去六符山的長陵看一看,畢竟,如果所有馮家的女兒們都埋葬在那里,那么,那里或許也會有一些與馮稚巖有關(guān)的蛛絲馬跡。
“阿嫣打算在這里等到什么時候?”
“不會太久了,”馮嫣輕聲道,“陛下的耐心能撐到今晚,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最遲明早她就會派浮光來召我進宮。”
魏行貞捏著馮嫣的指節(jié),低聲道,“然后呢?”
馮嫣翻過身,俯身望著魏行貞的臉,“然后就按我們定下的計劃行事,讓陛下在天下人面前為你正名這樣她就再不能用你的身份來要挾我什么了。”
“即便沒有這一件,”魏行貞看著馮嫣的眼睛,“只要你還在這里,天家要抓你們的把柄,還是易如反掌。”
馮嫣笑了笑,又重新躺平,“你知道嗎,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想,所有人都說祖母馮黛是個極為機敏的人,為什么到最后她的下場反而是所有人里最狼狽的一個……我在想,她到底是什么地方做錯了。”
魏行貞側(cè)目去望馮嫣,“有答案了嗎?”
“算不上答案吧。”馮嫣低聲道,“她以為自己放下馮家女兒的擔(dān)子,就是對過去的復(fù)仇,結(jié)果這個擔(dān)子上連結(jié)的不止是她自己,還有她的孩子,她的姐妹,她生活里的一切……她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徹底放下的。
“這種擔(dān)子,本來就不該交給一個人背。不管是抵御靈河還是妖邪,究竟是誰想活下去,那就該由誰來承擔(dān)相應(yīng)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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