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位天道,似乎特別青睞這樣的布局風(fēng)格。
然而在魏行貞這里,天道卻把兩頭都算空了,上一世魏行貞根本不屑于去依仗這些身外之物的力量,所以他沒有去取劍,且后來陰差陽錯間,他就算取了劍也不會去斬殺馮稚巖的信使。
這一世,盡管天道沒有動幽都山上的石刻,但也沒有將這把劍留給旁人。
這讓馮嫣覺得有些不解,但很快又釋然——說到底,這劍留給誰、不留給誰,即便是天道也不能完全做主。因為就像祝湘的婆婆曾說的那樣,參商是一把誓言之劍:執(zhí)劍者若想與此劍締結(jié)誓約,那么“絕對的劣勢、不退的決意和堅定的必勝之心”,三個條件缺一不可。
她還記得,那位老人家還說過,誓言之劍若是出現(xiàn)了斷損,只要以誓言來修補就好。
但如果不清楚參商為什么中途停下認(rèn)主,就不可能知曉它斷裂的原因。
馮嫣忽然望向魏行貞,“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參商折斷,是因為同時遇上了兩任劍主?”
四目相對,魏行貞看見馮嫣的眼睛微微發(fā)亮,他一時陷入深思,回想那日與夾谷衡的對決,他至今仍有許多疑惑,其中最深的一處就是關(guān)于戰(zhàn)局最后的空白。
他記不起在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以至最后竟活了下來。
那一晚將夾谷衡趕走的,真的是自己么?
魏行貞再一次喚出了參商。
斷劍仍是斷劍,馮嫣的手輕輕撫過劍鞘。
或許對當(dāng)下的天道而言,誰執(zhí)有這把劍都無所謂,只要它不在馮稚巖——或者說姑射的手上就好。
劣勢、不退與必勝之心這三個條件,對普通人而言或許難以達(dá)成,但放在這位已經(jīng)被鎮(zhèn)壓萬年之久的舊日天道身上,卻恰如其分。
天上又下起潮濕的雨。
說起來也奇怪,這里的雨一點也不叫人覺得討厭,躺在這樣的雨幕里只讓人覺得心中平靜,就像嬰孩蜷臥在母腹之中,
“行貞,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吧?!瘪T嫣輕聲道,“去不了中土,我們就去另外十一個時域瞧瞧?!?
“好啊?!蔽盒胸懳掌瘃T嫣的手,“我剛想這么說?!?
兩人在夜色中趁著風(fēng)雨而起,赤狐背著馮嫣在一片漆黑的山水天地間奔行,離開幽都山以后,馮嫣再一次俯瞰人定之域的大地。
此刻她離地面更遠(yuǎn)了,地上的紅色花??雌饋砭拖褚黄?xì)而柔軟的絨毛,偶爾有巨大的弱水撲上河岸,那些在中土侵蝕萬物的漆黑河水,就像夏日荷面的水珠,被花枝托著,被風(fēng)吹向更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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