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壺哪里夠啊,來個四壺,好事成雙。”彭婆婆目光有意無意的停留在云朝花和景明乾身上,“小夫妻兩也來買酒?”
“是啊,婆婆給我來一百壺!”景明乾很受用這句小夫妻。
云朝花則是尷尬的擺擺手:“我們不認識,婆婆也給我打一壺吧。”
“哈哈哈哈,不認識啊。”彭婆婆不僅年紀大,眼神也老道,這兩人指定是鬧矛盾,“分分合合,抓住眼前才是最重要的。小伙子的一百壇酒不現(xiàn)實,我給你打兩壇吧。”
也不管景明乾意見如何,她把手里的簸箕放到架子上后,便轉身走進室內(nèi)打酒去了。
“彭婆婆是酩酊城里排行第一的釀酒人,但脾性獨特,賣酒全憑心情。”云南鷺有意為彭婆婆解釋,“還請帝君切莫怪罪。”
他真的怕了景明乾了,天界與人界果然還是有差別的,他們與天界眾神族而言不過螻蟻,好比之前他不過動動手指自己就被定住,動彈不得。
云南鷺不敢似先前一半隨意與他相處,連帶著言辭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景明乾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微妙的舉動,但他也不說,人類當中除了云朝花,沒人夠格得到他的尊重。
“老頭啊,我看見他了。”彭婆婆臉上的笑一瞬間就收了起來,她面容緊繃,完全沒了先前那副和藹的模樣,“可惜你沒在他身邊,你說我該如何好呢。”
說話間眼淚情不自禁的往下墜,她伸出皺巴巴的手擦拭掉布滿皺紋的臉上的淚水,勉強扯出一個笑來:“老頭兒,你可要保佑我,保佑我等得到你回來,保佑我好不好?”
“你說說你怎么回事呢,我與你叨叨都五百年了,也不見你回應,莫不是真的忘了我?”
她笑,雖已年邁卻盡顯風華。
都說過往如云煙,但她卻拼命的抓住云煙。
五百年前她還是一活潑少女,有著仰慕傾心的愛人;而五百年后她除了自己便剩下這酒鋪。
人類的壽命活到一百五十歲已是極限,而她身為修仙者如今也五百有余,還是靠的天材地寶撐到這般年歲。
若是他還不出現(xiàn),她真的等不到了。
“我再等你一年,若你還不出現(xiàn)我就不要你了。”
她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淚,哼著他以前教給她的曲子:“月上眉梢,墨水染新衣,大雁歸南橋,穿著紅衣的小姑娘你莫要再回頭……”
這歌是他教自己的,以前還覺得歌里的姑娘等她的新郎不現(xiàn)實,而輪到了自己卻又覺得悲切,她似乎能明白那新娘的心情了。
烈日當頭照,也不知彭婆婆為何打酒遲遲未現(xiàn),云南鷺記得以前都挺快的,怎么今日那么久。
“曬嗎?”景明乾注意到云朝花臉頰通紅,伸手幫她擋住些許陽光,太陽神真是不識趣。
云朝花往旁邊挪一步,“不曬。”
話是這么說,但她卻自動的找了處陰涼的地方,云南鷺手放在色階牌上不知道要不要把傘拿出,可又怕自己多管閑事,便東張西望,只盼著彭婆婆快些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