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月和斐零本就認識，當年斐零還是福祉帝君，在給人類賜福的時候恰好遇見了她，她穿著一襲鵝黃色羽衣，美的如同天邊的彩霞，只一眼便讓他記了數千年。

再后來，他會提前好幾天打聽卯月有可能會路過的地方，刻意“偶遇”只為和她搭上話。

而他然不知那一眼記住的不僅僅是他，還有卯月，刻意也是她讓其他神仙為他刻意制造的偶遇。

雙方都有意接近對方，熟絡的也快。

那日他們約在南天門，卯月原是要給他慶生的，手里還寫了好長一封信，她都準備好同斐零表明心意了，等來的卻是噩耗。

所幸，他們再一次見面了，雖然這地方與她腦海里無數次幻想的重逢的畫面都不一樣，但卯月還是很高興，高興他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

“你為什么不來找我，我等你好久，好久好久，可是你都不來……”

卯月哭的大聲，很難相信在眾神面前生人勿近的卯月也會有如此宣泄情緒的時候。

斐零兩只手無處安放，她是神，出現在這里除了潛入破壞他的計劃，他想不到她還能來這里做什么了。

不行，他不能被眼前的美好迷失住，斐零手指緊了又緊，最后狠了狠心推開卯月。

“將她抓起來，搜查城，發現可疑人員就地斬殺！”

斐零推開她的力氣很大，卯月一下就摔在了地上，兩只手的手心都被擦破了皮，整個人都愣住了，“阿零……？”

多年未見，一見她便如此待他，難不成之前對他的所有？美好的。都是幻象嗎？

卯月難以置信的看著兩只手臂擦破的皮，手上儼然流出了鮮血，她的眼淚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接受不了斐零剛剛將她推倒在地的事實。

“將她帶下去，關起來。……好生對待。”

耶蘿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這出好戲，頓時就幸災樂禍的嘲笑他：“呦，這不是天界的仙君嗎？我還以為你已經和天界斷絕了關系，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么漂亮的小仙君眼巴巴的來找你，斐零大人可真是艷福不淺呢！”

狐南鑼拉了拉耶蘿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太過分，眼下的情況，他們不知緣由還是不要亂說話，防止被斐零給記恨上。

斐零心情不是很好，對于耶蘿的冷嘲熱諷也不懶得回應，此刻的他是只想快點逃離這個讓他內心煎熬的地方。

他心中有愧，但他的是愧對于他哥哥的。

他不能因為兒女私情而亂了自己的計劃，在愛情和親情之間，他選擇了親情。

哥哥的仇恨不報，他就沒有辦法忘記一切與卯月在一起。

“你可知那日我在南天門等了你多久？”卯月眼眶都紅了，兩只手捏的很緊，強忍著讓自己不哭出來丟臉，“我日日去南天門，日日在等你。你活著，卻不來找我……。現如今你與魔族的人勾搭在一起，斐零，你自甘墮落，也不用如此吧？”

她是在譴責自己嗎？

斐零咬住后槽牙，閉上眼睛盡力壓制心中怨氣：“你懂什么，你就說我自甘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