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剩下一只右角,看上去有點不倫不類,十分別扭。
本來放牛隊小子們叫它獨角蟲的,可這牛它自己雖已經變蟲,就是不讓任何人騎它。
唯獨服貼家達,成為家達專騎。
因它主人英雄,牛仗人勢,從此后叫獨角龍。
一字之差,上天入地。
這里不賭早已回憶完畢。
那邊師父還在斷斷續續,津津有味的講:
"這大牯牛,一身蠻力,卻不知變通。
人家那牛,你也不想想,斗得扛扛的,怎會突然要跑?
這般計策,跟關云長的拖刀計,小羅成的回馬槍,又有什么區別?"
不賭見師父今日的獨角龍故事,竟然殺出個關云長,小羅成來。
倒是既吃驚又新鮮。
興趣一來,繼續聽著:
"那小羅成,可是隋唐第七條好漢,使一條丈六爛銀槍,與那張飛張翼徳的丈八蛇矛,只是少了二尺。那時的二尺,是魯班尺。不是……“
不賭見師父怎么越講越遠,簡直離題萬里。
不禁大奇,心想:師父平時不是這樣呀!
連忙盯著師父看。
只見師父一顆白腦袋搖搖晃晃,下午兩點鐘光景,頭頂偏西的太陽光,斜照在師父身上,一頭銀發閃爍,兩眼似開似閉的,竟要睡了。
上面講過,師父教武的這塊廢棄荒田,不僅遠離村莊,人跡罕至。
更因幾乎四周低山環繞象一口袋的袋底,外面的風,除非從天上倒吹,否則幾乎沒有一絲兒吹得進來。
當然是指春風呵!春風曛得行人醉啊!
而今太陽暖暖的照著,加上正是四月暖春,連不賭自己都覺得全身懶洋洋的想困,何況年已七十多歲的太公師父?
當下不賭唐巧巧兩個相視一笑,心有靈犀。
同時站起,一個扶著師父,往土制太師椅背上靠下,順手從邊上抓把干草墊背;一個早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他身上。
兩人不敢走遠,就在師父一邊,兩手互握,不賭用右手枕著巧巧頭頸,面對面相擁,斜靠在田坎邊。
兩人心意互通,更無須多言。
四周群山翠綠,鳥語花香。
暖暖的陽光,象一雙溫柔的大手,撫摸著他倆懶洋洋地閉上了眼睛。
車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