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道:"剛才你爹來了,我們一塊去,直接了當(dāng)講了,免得長夜夢多。"
銀花沒有想到老大突然決斷,一時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不由得緊張地說:
″那我大姐怎么辦?"
"還管得了那么多嗎?"
銀花知道早晚總有一天,要面對這個結(jié)果。就咬咬牙,一同和老大去他家。
老大知道走后門碰到小妹笑梅尷尬,就繞了一圈想從前門進去。
誰知剛進中間大門,正碰到李笑梅。
李笑梅見老大哥哥出去有一陣子了,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瓶,甜酸澀辣獨留苦,坐在兄弟們中間,覺得百無聊賴,有些抑悶,又有一種想哭卻哭不出來的味道。
很象小時候夜里跟大人一塊去鄰居家玩,卻被大人丟在鄰居家,要自己一個人摸黑回去時的那種情景。
笑梅這時就有這種感覺。
于是她一個人出來,想走出去散散心,透透氣。
誰知剛出南首間門,就在大門口恰巧碰上老大哥哥帶著一個女的回來。
這下李笑梅進不是退也不是,一下呆在那里。
還是銀花反應(yīng)快,當(dāng)即放開掖在老大手臂中的手,上前掖住笑梅,連聲輕輕道:
"喲,你就是小妹吧?嘖嘖,長得這么時樣,漂亮!常聽老大信中提到你呢!老大,你說是不是?"
老大一聽,心中疑惑:
"我什么時候提起過啊?"卻也不好點破,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李銀花突然心有所動,掖拖著手足無措的笑梅,首先走進吃飯間。
見到爹爹他們?nèi)冢唾艘乐γ罚来谓?爹爹,太婆婆,叔叔,嬸嬸。
李笑梅重頭至尾幾乎還未反應(yīng)過來,已然被銀花當(dāng)槍使了一圈,又是尷尬又是窘迫。
心中卻很是佩服甚至有點莫名其妙的喜歡。
在座的各位正不知如何開頭提這個問題,正在哈哈呵呵的講些無喱頭的話,突見銀花親熱地掖著義烏的姑娘一圈招呼下來。
后面跟著個老大尷尬地不知所措。
錯愕之余,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十一月二十日,正是一年中的小雪節(jié)氣前,天亮?xí)r分,已吹吹停停,吹上了一夜的西風(fēng),漸漸地由傍晚的微寒,到天亮?xí)r變成有了寒意。
在群山暗黛的李家岙的大山谷中,兩顆高大古老的香樟樹,被嗖嗖的寒風(fēng),瑟瑟瑟瑟地吹在香樟樹的樹葉上,發(fā)出??的輕響。
書閣樓旁的路廊中,緩緩地走出一長溜的牛隊,總共有十五六頭大大小小的水牛。
毎頭水牛的兩只牛角上,圈套著一個金黃的野菊花編織而成的花圈。
每頭水牛的牛背上,或一或二地騎著一群少年男女,每個男女的脖子上,也都套著一個金黃色的野菊花花圈。
走在最前面的那頭老水牛,特別的高大,卻只剩下一只右角。
一個巨大的金黃中點綴著紫羅蘭色的花圈,套在那老牛的脖子上,整頭牛身上,也全部鋪蓋著野菊花。
那老牛的前面,一左一右走著金童玉女般的少男少女,左邊男的英姿俊秀,右邊女的亭亭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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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一溜牛隊上,有三兩個少年,橫吹著自制的精竹笛子,聲音低緩,毫無節(jié)拍,不成曲調(diào),嘔啞難聽,卻有種說不出的憂傷??
不用說,這支牛隊,就是李一峰導(dǎo)演的送葬隊。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不賭和唐巧巧。
那頭老水牛,就是獨角龍。
獨角龍后面依次是強龍,一峰,老二和笑梅共騎一牛。
后面是放牛隊不賭的十多個手下,老四也與其中一人共騎一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