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壽見娘這么傷心,一時手足無措。連忙伏在娘膝頭,哀求著叫媽別哭,不住聲地討饒說再不敢瞞騙娘了。
害得早在為娘娘敲背的老四也哭了起來。邊哭邊竟把自己去年暑假,瞞著爹娘的8塊7毛錢的事也坦白了出來。
老太太收住淚笑著對大家說:
"好啦,我是高興啊,倒叫布鋼看笑話了。老四乖!是個好孩子,不過下次講出來,娘娘一同意,誰還敢反對啊?"
知道布鋼和壽懷疑有誰走漏風聲,就笑著說:
“你們兩個不要懷疑誰,老太婆年紀是大了,記心是沒了,可還不至于笨得來神志不清。你們兩個想想,小花花丟失時只有四歲,基本上沒有多少記憶的,根本不可能會自己尋上門來。
那天阿壽告訴我,我就有點懷疑,你說管事所破了這么大的案子,怎么會不大肆廣播呢?
上半年哪里?噢!大水坑,看看,我這記心。一頭大水牛跑丟,被人尋著,廣播里還凈播呢?
所以這幾天我靜靜的在留心聽廣播,有時年紀大聽不清晰,我就在二樓廊里聽,阿壽啊,我都這么大了,就算高興得背過氣,也是高興煞的,多好啊?
你與布鋼一片孝心,我心里有數的,告訴我,來多少人啊?"
當和壽告訴要來七個人時,老太太又說:
"這么開心的事情,你義烏大哥哥一定要通知的,這個大哥哥,是我老太婆后半輩子的貴人,你可要掏心掏肝對人家。"
這一點和壽早想跟娘商量,聽娘這么說,就讓老四去通知老二,立即去三界拍電報。
這里暫且不表和壽一家喜滋滋地,為迎接失散四十多年的和英做準備。
回轉來講義烏李笑梅這邊。
李笑梅那天參加完一峰導演的補辦葬禮后,堅持著一定要立馬回義烏。
和壽怕當天趕不到,就由老大帶著她第二天即回義烏。
兩人下午三點前到家,笑梅把一峰畫的車騎山水墨畫給路遠,并把見到的一切,繪聲繪色地添油加醋地說給路遠聽。
路遠對同樣年紀的一峰,即能畫出這么好的畫,又聽姐姐這么夸獎他,心中更加佩服一峰。
李道平仔細地盯著畫,又靜靜的聽著女兒的贊美詞,神態端莊地說:
"看到這幅畫,可以看出這個李一峰飄逸的靈氣,空曠中有散漫隨意和自由,他是個不受束縛的人。這么小小的年紀,已經顯露出一種狂妄和驕氣。你們看,他把那家鄉的路,似乎與村口那川流不息的曹娥江連接在一起,這等氣勢,何等豪邁,霸道,甚至狂妄?這么小又有象笑梅說的絕對的聰明,恐怕不是好事!但不知他的父親是否發覺,加以培養,引導?把他的智慧用于正道,那此人,前途不可限量。否則,聰明反被聰明誤。"
路遠不服,就說:
"爹,聰明怎么會反被聰明誤呢?你不是說我不夠聰明嗎?"
道平對著路遠,也是對著路遙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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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過頭,往往不好。要循規導矩,才是正道。小勝靠智,大勝靠德。這些話你們現在還不懂。一峰這人,還要看他今后造化。"
路遠一邊聽,一邊點頭,卻是絕對的似懂非懂。
這時老大不偷說:
"大伯伯,小峰爹爹是個鄉干部,您和他也很熟了。小峰上面四個哥哥都已大了,三個已成家,老四也只比我小一歲,已經頂替他爹的職,鐵飯碗了。現在小峰爹五十七八,內退的,他當然知道,所以一門心思全赴以力在培植小峰。小峰成績這么好,算命的早說,他是大富大貴當大官的命。"
道平說:"這樣最好不過了。"
正在這時,院子外那個郵遞員又在大聲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