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峰一到院子,坐在老大摩托車后座的老二不搶,早已歡聲叫著:
"小峰來啦?"
一峰應聲,走到李道平跟前,叫聲:
"大伯伯,回來啦?"
同時又對著路遙,不偷老大分別叫了聲:
"大哥。"
"老大哥"
感覺這么叫十分別扭。
路遙老大同時點點頭,停放車子。
李道平嗯的一聲,停放好摩托車,走到一峰跟前,拍了一下一峰肩膀,笑道:
"小家伙,幾年不見,居然長這么高了?"
順手輕輕扯了一下一峰長發,說:
"天熱起來了,男孩子養這么長頭發干嘛?明天去銻掉。"
說完,快步走上臺階進了屋。
老二笑嘻嘻的上前,朝大伯伯李道平背影做了個鬼險,輕聲說:
"我倒覺得小峰這一頭長發,十分好看?!?
說是輕聲,卻是大部分人聽到了,于是大伙兒笑了起來。
道平回過頭,威嚴地問:
"老二,你說什么?"
老二忙道:
"我說明天叫小峰他姐陪著去銻頭。"
道平聽了,明知老二謊話,笑了笑也并不論會。
一峰拉著老二的手,邊走邊問:
"二哥,我依紅姐呢?她怎么不來?"
老二見問,臉紅了起來。
原來他和依紅結婚,雖說只有四個月多些,卻已有六七個月的身孕,此刻住在義烏租房內,懷孕期間吃酸怕辣的,加上坐摩托車太震不好,就一個人留在家里。
但這事面對小峰和笑梅,兩個還沒經歷過的人,怎么說得出口?
何況推算起來,還是未婚先孕的。
所以一聽一峰問起,只能吱吱唔唔地,推說身體不舒服。
大家進了堂屋,翠花早已和銀花擺放了一張圓桌,兩個人忙忙碌碌地張羅出一桌子菜來。
兩個小孩,剛開始見有陌生人在,總有點拘束,此刻見大家都對這個陌生人那么熟悉,當即回復本性,頑皮地在地上相互追逐。
一會兒這個向媽媽告那個的狀,一會兒那個對著奶奶撤嬌。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還未到大家伙們坐下開飯,兩個小家伙爭先恐后的,搶占自己以為最好的吃飯位置,好不熱鬧。
好在各有一模一樣的兩條太師椅,上面各安放著兩條小木凳,在各自媽媽的照顧下,開始吃飯,一時安靜了下來。
大家依次坐下,主人李道平正位,左邊老左,路遙,笑梅,路遙老婆和他們的小孩;右邊老大,小峰,老大和銀花的小孩,加上銀花。
金翠花忙著燒菜,銀花時不時地過去端菜拿酒遞小碟子。
大伙團團圓圓圍坐著。
李道平說:"今天小峰稀客,晚上喝金華燒怎么樣?"
后半句,對著老二說。
老左當然說好,一副躍躍欲試的興奮情,一眼可以看出,已好久沒有暢飲過了。
李一峰,老大等,心知老左海量,而李道平的酒量,早已遠近聞名。
李道平,路遙等只是聽說老二酒量好,卻沒親身領教過。
道平五十七八歲了,自沒了放量一搏的豪情和膽氣。
老左卻二十五六歲,正是血氣方剛年,雖有心想和大伯伯打折拼比,卻總不敢輕易造次。
心想自己老爹,隨著年齡的增長,酒量已退了不少。
知道酒這玩意,喝下去容易,抗得住難,要用身體扛。
這樣一想,心里有些淡淡的的失落,一種沒了對手的落寞表情,李一峰等都感知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