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自家后門口,見屋內燈光還亮著,就一邊敲門一邊喊:"線線!小妺?。?
屋里傳來一峰小妹一線,帶著哭腔,驚喜的聲音:
"五哥哥,你回來啦?"邊說邊打開后門,哭道:
″五哥,姆媽毛病又犯了,不肯吃藥片,又吐掉了,我求她,她罵我。"
一峰走進低矮,昏黃燈光的家,見墻角娘親,正一只手拿著雞毛撣子,一只手遙空亂指,口中念念有詞,不知在做什么。
一峰見了,心中一陣酸楚,非常難過。
他知道娘的老毛病又犯了。但見她披頭散發,兩眼無神,喉嚨沙啞,卻精神亢奮??
一峰知道,這情形,娘親是剛發作不久,心智一時清一時渾。
若此刻,把起鎮定作用的,奮乃靜西藥,加量服下,讓娘沉睡一天一夜,自會慢慢蘇醒。然后喝點米湯,增點營養,要不了幾天,就可回復正常。
一峰更清楚,此時的娘親,已經絕不肯主動服藥,需在她一時清醒之機,哄她服下,若服下之時,正好又渾了,往往要把藥片因苦吐出,從而前功盡棄。
此刻一峰妹妹一線,正是如此。
她剛剛哄求娘親,把藥服下,娘忽然渾了,就把藥吐掉,如此已反復兩次。
一線正急得在哭,突聽五哥回家,自然是又悲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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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峰連忙放下兩只包,上前用手輕輕地把雞毛撣子拿掉。雙手扶住娘親兩肩,兩眼看著她,見娘眼睛看著自己,若有所思。
連忙使勁大聲叫喚:
“姆媽!姆媽?。?
聲音悲苦,有若催淚。
一峰媽一個激凌,神志一清,看著一峰,沙啞而茫然地問:"小峰啊?"
"噯!姆媽,我小峰!我小峰?。?
"你回來?。浚。?
"噯!噯!我回來!我回來了!"
一峰一邊大聲應著,一邊拿眼睛一掃妹妹。
一線早把四顆藥片遞給五哥,同時端著盛有溫開水的杯。
一峰接過藥片,又飛快地從藥瓶子里,再倒出四顆,合并在左手心,要遞上娘親口邊。
他娘含糊地說:"四顆夠了。"
兄妹倆對望一眼,一峰忙說:"哦!哦!四顆,就四顆。"
作勢把藥片往瓶里倒回,然后抬高了手,右手托住娘的后腦勺,左手把八顆藥片,一下按入娘親的口中。
就在娘搖頭擺腦,說苦時,快速地從妹手中接過茶杯,硬是把溫開水灌進娘親嘴里,一口,兩口,逼著讓她喝下四五口水,確定無疑娘口中已無藥片時,才知大功告成,放下心來。
一線見灌藥成功,含淚地笑了。
兄妹倆知道,藥力馬上會上,也就不去理會娘,兩個顧自聊天。
沒多久,見娘果然靜了下來,兄妹倆連忙扶娘上樓,服待她睡好。
一峰上樓時,果然不見自己平時睡覺的那張古董舊床,心里想:"看來今晚只有睡在樓板上了。"
兄妹倆見娘已然平靜睡去,就雙雙下樓。
一線重新為五哥燒了開水,泡了茶。兄妹倆坐著聊天。一峰把夜飯時分,巧嬸和布法,大媽間的事,講給妹妹聽。
一線為巧巧,巧娘感到高興。
當知道五哥主動提出,天一亮就出發,要去尋找兒時伙伴小花花時,一線更加高興,鼓勵和相信五哥,一定會成功。
兄妹倆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夜已很深。
一峰一看自己新手表,說:"喲!線線,十二點四十多了,明天一早要走的,只有三四個鐘頭好睡了。線線,破花?有沒有?墊摟板里才好睡。"
一線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