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書記的多次親自調研中,他發現,一直圍著他反映李家岙村情況的,熱情高漲紅光滿面的老書記李布法,倒是個老當益壯的人。
這天,總支書記丁書記又在李家岙調研,當著眾多鄉親的面問李布法:
“老書記,今年高壽???”
″啊喲!丁書記,不高不高,老漢七十三四了?!?
“呵?!廉頗七十肉五斤,騎馬上陣拉硬弓呢!老書記精氣十足過?”
“廉頗?廉頗是誰?嘿嘿!丁書記,不是吹,扳手腕你還不一定扳得過我,我是老酒日日醉,皇帝萬萬歲!”
“啊?!老書記,您老人家這么大了,還有多少老酒一餐會喝?”
提起喝老酒,老布法用手一抺嘴巴,話頭不斷。
無非是當初酒是怎么怎么沒得吃,飯是怎樣怎樣吃不飽,什么東西都限制,不管買什么都要票等等,盡是些隔夜冷飯陳芝麻,憶苦思甜老腔調。
但最后一句倒讓人不得不又驚又服:
“丁書記,現如今我是三日不吃肉,全身要作毒。老酒嘛!一日三餐,餐餐兩斤打底,下午半早上,看我高興,當茶喝再喝一兩碗時常?!?
“???!”
丁書記不相信地望望圍觀的鄉親,見大家一齊點點頭,不由得驚呆了。
就這樣,歷史再一次把李布法推上李家岙村的最高位置。
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
老布法重新上任后,面對著李家岙村的爛攤子,卻是一籌莫展毫無辦法。
不賭對這個社會,因為巧巧被強制引產后就一直不滿。
對于李家岙村的現狀,書記村長都逃離老家去外面打工,他是看在眼里卻不放在心里。
他對老布法這么大的年紀,還跑前跑后的那么喜歡管閑事的行為說不出的反感。
但處于他的位置,他非常尷尬,畢竟不能象二哥不搶那樣名正言順地可以勸說。
本來他可以當不知道,問題是這老丈人就是喜歡待在他家,力能所及地幫他家做這干那。
象田邊地角,一年四季的農作物,四時果菜,播種施肥,挑糞澆灌等,料理得一絲不茍。
面對著全是白發的半禿頭,不賭還有什么話說得出口?
好在不賭二嫂依紅真的通事達理,一旦她娘有半點不高興的苗頭,立馬會叫二哥回老家把娘接去義烏。
現在老布法重新當書記了,他理所當然把不賭家當作他書記的行宮。
這也是前面講過,不賭家天天晚上鄉鄰多的另一個原因,說得直白點,不賭家成了李家岙村的行政中心。
擺在老布法面前的,最最迫切的,就是李一江留下的上面五點,其中除第二點稍微可以緩點外,其它幾點都很急人。
尤其是第三點,這十多年不批地基,讓人覺得怪異倒在其次,它直接導致李家岙村,大齡男青年的終身大事要被耽誤。
盡管李一江二弟李益貴在老家的威望,一定程度上減少了李一江的負面影響。
但眼下全村有二十多戶申請建房的殘酷現狀,和其它幾件類似于承包款,誤工補助等等,全部糾纏在一起,牽一發而動全身的,真的是一團扯不斷,理還亂的亂蔴。
“咳!一江這小鬼,他倒是聰明!”
老布法酒碗輕輕一頓,對著老親家和壽嘆了口氣說
“他倒好,把這十多年的刺促葛藤的嘰噪事丟下,屁股拍拍走了,這廿多戶人家都要造屋,怎么辦?”
和壽這幾年老得特別快,但他已知足了。
他最要感恩的是他義烏的大哥,其次才是共產黨。
所以他這幾年經常去義烏,盡管如今他和大哥幾乎沒有什么共同語言,但他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