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賭問明情況,很小的一件小事,再說工具都是施工總隊徐天豪老板的,不賭就輕描淡寫地叫他把工具還給四川民工隊。
那偷拿鐵撬的民工見起不了事頭,就一邊把鐵撬遠遠地丟向四川民工隊身邊,一邊用浙江方言罵人。
四川民工與浙江民工相處已經有些時日,本來就已有幾次小吵小鬧過的,對彼此罵人的話早聽得懂十之八九。
大凡中國人吵架罵人,都與娘媽母親有關的,這也是最俱中國特色的罵人方式,什么你媽的,他媽的,小娘養的,姑娘生的,拖油瓶,逃生子,其它眾所周知的罵人話等等等等。
把對方的娘罵臭罵絕罵死人,是對對方最大的侮辱,這是任何中國人都絕不容忍的。
奇怪的是,相罵雙方很少罵各人的父親,個中原因不甚明了。
這天那浙江民工一句“日篤儂娘個逃生子”一罵,木春牛當即趕上前來要打。
不賭站上幾步一攔,說:“幾個意思?”
一米八十二三多的木春牛,見不賭雖有一米七八的身架,卻哪會放在眼里?
他知道不賭的身份,卻不知不賭的底細,正想找機會把不賭弄服貼,殺殺不賭下馬威的。
聽了不賭的話,當即大聲笑罵:
“媽那巴子的幾個意思?就一個意思,我*你*!”
邊說邊上前用手來抓不賭。
不賭已聽過師父的話,知道不能胡來,雖說對木春牛最后一句話心中惱火,但還是嗖地側身避過,不想把事情鬧大。
正想開口說話,背上突然被人用掀撬“叭!”地平背打了一下,打得后背隱隱作痛。
原來四川民工打架喜歡一上來就動手,而且喜歡一轟上。
不象浙江尤其是紹興人打架,先要動用罵場,有點像古代對仗兩軍一樣,先來一聲:“呔!來將何人?”的味道。
不賭這下著了道。
他根本沒有防到高大的木春牛旁邊幾個人會下黑手。
一時心下大怒,身體本能地運勁于背,撩起右手早奪過掀撬,順勢回身一腿,把那偷襲者一腳踢翻。
與此同時,木春牛高大的身影已撲了上來,旁邊另外幾個也同時撲上。
不賭見勢頭不好,心想:
“擒賊先擒王,今天不用重手怕震不住這群木牛。”
心念一動,早在木春牛雙手抓來之際,一個盤身錯開,從他身邊閃過,已在他身后,早見他一手搭住木春牛后肩,一招旱地拔蔥,雙腳已踩著他的雙肩,腳下輕輕用力,身子快速一扭。
木春牛突覺喉頭一緊,腦袋瓜一暈,被不賭兩腳似一把大剪刀卡在頭頸處,已是魂飛魄散,標準的頭重腳輕,“叭!”地趴倒在地。
四川民工打群架著實兇狠,余下幾個見不賭竟飛身站在木春牛肩膀上,驚愕之下并不恐慌,反有幾個操著家伙撲上來,想趁不賭立足未穩之機再施狠手。
倒地的木春牛吃痛之下,并不示弱,反而格老子娘妮子的罵得更兇,嗷嗷叫著爬起就又沖上前來。
不賭落地時本想收手,聽罵聲見場景他們根本還不服,心中正愁拳腳再不舒展怕要生銹,于是趁勢放開手腳,沖進四川民工陣里,出手如風如電,又快又準又狠地,把二十幾個民工手中的家伙全部奪下,只一招制敵,并不下重手。
因他們混在一起亂轟轟的,倒有幾個民工自己誤傷了自家兄弟,有幾個頭破血流了。
這邊不賭一個人與四川民工斗在一起,那邊那偷拿鐵撬的民工和其他幾個浙江民工,見這么多人混戰,早嚇破了膽,哪還敢靜靜觀望?
早有人報警的報警,喊老板的喊老板,連圍觀的心膽都沒有了。
等徐天豪從辦公室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