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講到,李一峰當著唐巧巧的面,給李不賭打電話。
自從出了那件事后,一峰聽到不賭的名字頭就痛,平時根本不可能會打電話給他。
可眼下情況不同,盡管唐巧巧不說,一峰卻強烈地感知到了她的內心。她迫切需要有個男人幫她,替她分擔眼下的困境。她母親唐五珍的病已危在旦夕,作為她的丈夫,李不賭無論如何都得立即回家。
一峰知道唐巧巧下不了這個臺,女人最后的臉面,讓她開不了這個口:
請一峰幫個忙,把不賭找回來。
所以李一峰不等她開口,就給不賭打電話。
但不賭的電話仍然關機!
怎么辦?
李不賭,你到底在哪?
看著唐巧巧無助的眼神,一峰不知怎么安慰她。
可總得講幾句呀!
一峰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郁悶事。
他硬著頭皮說:
“巧巧,不賭始終關機,這事傷腦筋。事情都過去四五個月了,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能原諒他嗎?”
一峰問出這句話時,心里同時在問自己:
李小峰,你能原諒他嗎?
李一峰腦海里又浮現王卓君美艷絕侖的笑臉。耳旁又響起她那黃鴦般悅耳動聽的聲音。
能原諒他嗎?
不知道。
唐巧巧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幽幽的道:
“什么原諒不原諒的,作為一個男人,自己逃避現實,把煎熬留給他的女人,這還是男人嗎?”
一峰道:
“巧巧,我只問你,你能原諒他嗎?你若原諒他的,我總得想辦法去把他找回來。不管怎么說,這往后的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有什么辦法呢?”
唐巧巧無奈地又嘆了口氣。哀傷地說:
“哎!總怪我命不好!”
一峰安慰她說:
“好了巧巧,什么命不命的,自己的命運自己把握,不要胡思亂想。眼下你當務之急是照顧好你娘。我一定想盡辦法把不賭去找回來。壽叔的身體怎么樣?”
一峰自轉喪飯那天離開后,雖多次回過老家,因心中有疙瘩,所以一直沒有去探望過和壽叔了,此刻想起,心里又一陣傷感。
唐巧巧說:
“哪里好得了?都是這東西害的。”
聽得出,唐巧巧對不賭已經沒有恨,或者說已沒有辦法去恨。她肉體上的,精神上的壓力,已經無力再承受了。
李和壽也一樣,鐵打的身板,因精神一跨,什么都跟著跨下。
人是全靠精神撐著的。
這精神,往大處說是理想,是信仰。
往小處講是臉面。
臉面有大有小,有厚有薄。
有些人赤裸游街照樣活,有些人跌了一跤會上吊。
和壽六十五六了,小時的理想是什么?隨著歲月的流逝,早已忘得一干二凈。至于信仰,更不知從何談起!
事實上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理想和信仰是什么。
所以大多數人注重的是臉面。
樹活一層皮,人活一張臉。
李不賭的失蹤,讓和壽一下子失去了臉面,臉面一失去,精氣神就散。
雖說不賭以前經常長長一年的不回家。
但這次不一樣。
布法的去世,不賭巧巧的忽然不露面,連轉喪飯都不見人影,早已經被鄉鄰們傳得沸沸揚揚,各種各樣的故事都有。
而云庭一家三口的忽然搬家,王卓君大熱天戴著黑紗斗笠,離開時冷淡木然的狀況;云庭爹媽強忍著憤懣的表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