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講到,吳杰星期一晚上七點不到,打電話給李一峰,說李不賭在哪已確定。
李不賭他在澳門。
具體地址是澳門羅斯殼里大賭場。
一峰電話上問:
“大哥,你現在在哪?我馬上過去。”
吳杰說:
“剛從管事所出來,你到我家等我,我另外一個地方去彎彎就回。”
一峰應聲,當即過去。見吳杰大哥別墅庭院外,大鐵門鎖著,心想反正大哥過會即到,就不去敲管門的鄭叔的窗戶了,站在鐵門外等。
里面別墅的燈光通明,三間平屋也亮亮堂堂。一峰估計里面大哥的爹媽,大嫂和管門的鄭叔四人湊搭,在打小麻將了。
摩托車的燈光已經讓里面的人,知道大門外有人。那管門的鄭叔快步奔出,見到一峰,自是早已認識。他高興地說:
“小峰,你來得正好,快去湊搭,來三缺一呢!”
一峰笑道:
“鄭叔,你一個,老爺子他兩老加上大嫂,不是正好一桌嗎?”
鄭叔說:“你來了,我自當讓給你。”
一峰說:“那好,不過我等會大哥歸來,與他有事要商量,到時你替我來代打,贏歸你輸我包,好不好?”
鄭叔笑道:“這還有什么不好呢!”
他知道主人的這位兄弟大方客氣,從來不要人家委屈。
一峰知道鄭叔心思,四個人搓麻將,雖說是小玩玩,但一場麻將搓下來,輸贏一百來塊很正常。大嫂的目的只是要讓二老高興,所以她時不時的打打生牌讓下家吃。知道哪個聽牌了,故意放銃,讓公公或婆婆胡牌,自己輸錢,為二老圖個開心。
這就害苦了湊搭的。比方鄭叔,雖然說他輸了,大嫂會私下貼點他,但這樣一來,搓麻將就失去了趣味。
賭的趣味的精髓,并不純粹是鈔票,也就說最終輸贏的結果,它玩的是個斗智斗勇的精彩過程。
打麻將更是如此。它其實是人生軌跡的縮小版。
做人,最終結果都一樣,悲也好喜也罷,總歸要赤條條的來,空蕩蕩的走。
麻將就這樣,人生在世的喜怒怨恨氣惱悔,酸甜苦辣咸麻澀。都可以從麻將里體現出來。
麻將的博大精深這里就不一一探討了。
所以說鄭叔湊搭,純粹的陪太子讀書,時間一久,鄭叔就有些犯厭。
一峰的到來,讓吳杰的爹媽心花怒放。
這下好了,二老不必為爭媳婦的下家位置,而你搶我奪了,她的下家有的是牌吃呀。
小峰一到,自然更好。他的下家,更是心里想要什么牌,上家早會送貨上門。那幾場麻將打過的,自是早已了解。
所以吳杰媽早咯咯咯笑著,要小峰坐她上家。
上下家是排定了,東南西北的方位,可得慎重選擇。
這東嘛,任何時候都是好兆頭。
它首先代表開始。
也就是一年四季最好的春天。
東家,就是主人家。
東方,太陽升起的地方。
遙遠的東方有條龍,應該是龍種的起源地。
東床快婿,自然是書圣這般人物。
東西?當然是好東西!
不管怎么說,猜骰子搶東家,這個是必須的。
于是一峰和大嫂鄭淑萍對穿門立定,正好在東西兩方。兩老各占了南北一頭。
老爺子當家人,骰子自當由他猜。
只見他雙手捧著骰子,口中輕輕祝詞,嘴往手上一吹,雙手搖搖,忙向桌上一分開,兩顆骰子點溜溜的轉,停下,一顆三點,停下,一粒四點。猜了個七點。猜七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