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地問一峰:“怎么,你還不給小江打電話啊?”
一峰想說,叫我說什么呢?忽的他靈機一動,他連忙打通吳小江的電話,說:“四哥,你在哪?在公司啊?師父叫你呢!”
朱三雄眼睛一瞪,想開罵,一峰早笑嘻嘻的,連忙拿來熱水壺,給師父的茶杯里加水。
不一刻,吳小江到。
朱三雄說:“小峰,你把銀行的章行長接去樂翻天。去吧,時間差不多了,去訂只包廂,六七個人。菜叫樂翻天老板給我排好。”
李一峰心頭一陣激動,他知道師父的意圖,所以他連忙跟小江打了招呼,離開師父的辦公室。
在樂翻天吃飯,雖說仍有淡淡的一絲哀傷,但人都一樣,不可能永遠沉浸在悲傷之中,尤其是李一峰和吳小江這種類型的人。
吳小江是文盲,讓他天然的對生死有種無知無畏無所謂的味道。
而李一峰的人生坎坷,本身的文化底蘊,早已對生死有一種超乎常人的悟透。
章行長在坐上李一峰的車子時,自然而然的知道了李一峰和朱三雄的關系。
作為行長,對每個月的貸款到期情況自是一清二楚。
飯桌上,他主動提起:“李總,你這貸款怎么辦?吳總的突然去世,他的簽字自動失效了。”
一峰尷尬的笑笑,不知道怎么開口。
吳小江自告奮勇的說:“章行長,象我的公司,給我兄弟擔保有效嗎?”
章行長雖說是剛到任沒幾天,但對他轄下的各個企業(yè)的情況,自然早有所知,他當然知道象吳小江這樣規(guī)模的企業(yè),給李一峰擔保五十萬是沒問題,一百萬就不行。因為大家都不熟悉,所以不好意思直接說不行,但也不敢說行。一時也沒有接口。
朱三雄笑著說:“章行長,我們吳廠長會擔保,自然是夠格了吧?他的企業(yè)這幾年發(fā)展勢頭還興猛的呢!”
章行長忙笑道:“朱總您說行,那就絕對沒問題。這樣吧,李總明天來辦掉,吳總別忘了帶你夫人哦,夫妻倆一起來簽個字。”
謝天謝地,這事總算圓滿解決。
李一峰知道,這事師父的功勞,自是第一的。
更讓李一峰欣慰的是,那借錢給他轉貸款的朋友,居然象征性的收了一峰一萬塊錢,讓他感激了好一陣。
那朋友也受過吳杰大恩。他做這行生意的,要的是臨時資金的充沛,吳杰在世時,多次幾百萬的資助過他,李一峰和他的關系,還是吳杰介紹的。
按照李一峰的性格,那是連一萬塊鈔票都不會收的。
人家做生意,人情歸人情,鈔票歸鈔票,界限分得多清楚。
就他李一峰,經常用鈔票人做情,把情義放第一,這個性怎么會改不掉呢?
李一峰充滿感激之情的辭別那朋友,心里忍不住的這樣埋怨著自己。
明明有許多事情根本不需難為情的,李一峰卻礙于面子,出于情份,常常的花那些冤枉錢。
比方說吃早飯。
李一峰每天送老婆去菜市場買菜,天天在一家炒面,拉面店吃拉面或炒面,一塊大排或大肉,十五元一碗。李一峰只要認識的,甚至是別人熱情的叫他李總李廠李老板的,他都積極主動的給他們付掉飯鈿。
一張百元鈔票遞給面店的老板娘,基本上四圈望望,看有沒有漏掉的熟人,或者說還有沒有認識他,會叫他李總李廠李老板的人。
用一百塊鈔票換回幾顆一元的硬幣,是這時期李一峰最大的愛好之一。
尤其是吳杰大哥不賭二哥走了后,他更加不在乎這點小錢了。
以致于只要聽到有人在牽掛,感嘆,贊美吳杰的話時,李一峰都會毫不猶豫的,把那些人的早飯鈿全部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