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京城第一才子?全是胡謅的。”轉而質問孫常者,“你那日不是說什么借排場成婚、生米煮成熟飯來著嗎?怎么……棄文從武,不經營你那儒雅門生,中途改主意去山西挖煤了?”
方才救孫定者的那個陌生女孩叫小幺桑,年方十六,生在山水俊秀的湘地,一雙大眼睛玲瓏而頗具靈氣。
她也調侃道“這位公子應該是被地下的黑土染了,沒準是去黑土地西口挖煤了。我聽說那的東西都可值錢了。”
“哦?竟是如此,”謝籍一本正經地聽著,緩緩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
孫定者似乎很恥于自己有個這樣的兄弟,哼了一聲自顧自地避過頭去。
孫常者剛才那口氣還沒順過來,慌忙啐道“什什什么陜西、黑土挖煤,你別信她的!阮姑娘,你雖然救了小生性命,也不能如此污蔑小生吧!還有那位不認識的小姑娘,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嘛!”
轉而委屈巴巴地拉住謝籍手臂,“謝公子!謝天師!孫某從前總是跟你在宜春樓門口起卦算命,公子都忘了嗎?”
“當然記得……”謝籍不動聲色地推開他的五指,但見淺色的衣衫上多了五個黑色的手印,“否則今日恰巧遇上孫公子,還真救不了。”
“是啊!”孫常者抹了一把眼淚,“小生當初就覺得公子不食人間煙火,不是一般人,日后定時小生的貴人,沒想到,果然,小生今日能活命全靠公子相救!”
說到此處,沈曦宜倒也還納悶謝籍怎么會出現在這深山老林,掐指一算,謝籍臨走時說十日之內必然回來,今日正好是第十日了。
謝籍笑了,“沈姑娘也真是好膽量,居敢闖上這土匪窩里來。若非碰巧遇上撞見,謝籍恐怕還真誤了小姐的‘十日之約’。”
沈曦宜噘嘴,嗔道“還不是我講義氣。”
“那還用說……”孫常者這廝剛恢復了點力氣,立即開始拍謝籍馬屁,“謝公子那日能以絕食秘技救得太子,還有令沉佑那粗廝,小生就覺得公子必然是個不世出的高人,正所謂風水輪流轉,今日也到我家,小生竟也有今日仰仗公子德澤之時,不由得雙淚涔涔,雙淚涔涔啊——”
沈曦宜聽著也當真不舒服,自己和孫定者不也是冒著生命危險前來贖他么,謝籍只不過是中途殺出來的程咬金,怎地把功勞都歸到他身上?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