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宜頓時(shí)敏感,“滄溟大哥,發(fā)生什么了?”
滄溟沉吟一下,還是說道“今日已有好幾位大人前來找過世子爺,此刻,世子爺正為此事煩心呢。沈姑娘的兄長(zhǎng)有錯(cuò)在先,此刻您還是避一避嫌才是啊。”
沈曦宜知滄溟說得沒錯(cuò),但又不甘心就這么走。她受父親的命令要保住沈松,但也絕計(jì)不能傷害孫常者,否則世事難于兩全,受損的一方必然承受更大的挫害。
藕清給滄溟使了個(gè)顏色,柔柔地說道“滄溟大哥,你就進(jìn)去替我家小姐通報(bào)一下嘛。”
滄溟左右為難,卻又不忍拒絕藕清,“這……這……”
正當(dāng)此時(shí),正殿的門開了,李徵玉婀娜而出。見沈曦宜就站在烈日底下,打量了半晌,陰陽怪氣地道“沈姑娘的消息也真是靈通。”
沈曦宜無心跟她多說,低頭道“本該替郡主娘娘如期完成繡工,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真是慚愧。”
李徵玉把凜冽的目光直直投向她,“你想見世子,就是為你哥哥求情?”
沈曦宜不置可否,眼睛看向別處。
李徵玉哼了一聲,毫不客氣道“如果你不想碰上個(gè)硬釘子,本郡主勸你還是別去的。把自己放得聰明些,懂嗎?”
說罷便離去了。
沈曦宜嘆了口氣,抬起頭來,炫目的陽光直直地刺在她的眼睛上,又疼又癢,叫人睜不開眼。
“先回去吧。”
下午料理完了小豆腐的書法,沈曦宜便按照約定到書房小隔間來刺繡。也不知是午困還是怎地,幾縷顏色相近的絲線竟被她弄混在不同的位置上。
元凈等人都多少知道一些沈家的情形,并未多說什么。只有樊清河不依不饒,許是得了郡主娘娘的撐腰,非要她賠還眾人的時(shí)間不可。
樊清河添油加醋地言道“沈姑娘,別以為我們眾人都不知道。名義上你是沈家人,私底下你卻與孫家那位浪蕩兒公子孫常者是相好的。這回他下了大獄,你便這樣魂不守舍地,連針線都拿不穩(wěn)了?”
沈曦宜豁然一驚,拍桌子言道“你怎敢這么說!我跟孫家公子清清白白,什么相好不相好的!”
樊清河不懷好意笑道“看看你這么緊張就知道了。你自己兄長(zhǎng)你都不關(guān)心,反而為孫家那個(gè)小白臉牽腸掛肚,還去懇求世子,當(dāng)我們都是瞎的嗎?”
元凈等人默不作聲,似乎是默許了樊清河所言。
沈曦宜捏緊拳頭,強(qiáng)力抑制自己想給她一耳光的沖動(dòng)。
樊清河輕蔑道“沒話說了吧?你瞪著我做甚?老情人快死了,又不是我們?cè)斓哪酢!?
沈曦宜倏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潑了她一臉。隨即冷冷地看著她,“樊姑娘,管好你的嘴。”
“你干什么?你瘋了?”樊清河先是難以置信,繼而大怒,急赤白臉地就要朝沈曦宜撲過來,“你爹不過是個(gè)小小的上林校尉,竟也敢這般放肆,我這就去稟告世子去!”
原本幾句口角卻鬧成這般田地,宋默君見事態(tài)不妙還想攔她一把,沈曦宜卻站在原地漠然看著她哭著跑走。
這種人攔是攔不住的。鬧啊,她倒要看看誰更有理。
元凈焦急道“曦宜,你怎么叫她走了?你爹官位比她爹低,她要是真告訴世子,你可要大禍臨頭了。”
沈曦宜稍稍緩了緩神,抬起下巴,道“各位姊妹不必?fù)?dān)心,世子日理萬機(jī),不會(huì)管這些小事的。她要去,就叫她去,就算世子傳召我我也有話說,
眾人想了想倒也是。宋默君忽然奇道“不對(duì)啊,咱們這里除了沈姑娘,都是郡主娘娘手下的人,這樊清河去找世子爺做甚?”
柳黛黛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八成……是氣得昏頭了?”
元凈詫異道“你們糾結(jié)這個(gè)干甚,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原來這樊清河名義上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