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膳后,沈曦宜跟著滄溟一起出去采辦一些行頭。可小幺桑聽說了此事,不依不饒地也要跟著前去,期間東問西打聽的,叫人好不煩惱。
眾人為了武林論劍的事情已躊躇多日,眼看著期限將至,便再也不能耽擱了。因為謝籍覺得滄溟太顯眼的緣故,所以再最終臨走前并沒叫他跟著,保護世子的任務,落在了隱衛滄浪身上。——一路上,滄浪將時時隱跡,一旦世子有危險之時,才會挺身而出。
待到傍晚時分、馬匹準備完畢之時,沈曦宜剛要上馬車,便見滄溟急匆匆地趕來,向盧玠道“世子,不好,前幾日城中的逃跑的幾個女土匪又糾結了人馬,意欲卷土重來,好幾名百姓說已經親眼看見了。世子身份尊貴,若是遇見土匪可怎么是好……不如幾個再動身吧?”
盧玠尚不置可否,套馬的謝籍不以為然,插口道“不過是幾個土匪而已,時時都來鬧事,滄溟大哥未免大驚小怪。”
謝籍畢竟在江湖上行走慣了,這點小風浪自然也就不放在心上。滄溟一臉嚴肅道“表公子,此言差矣!雖說世子身邊有滄浪時時隱衛,但那群女匪的兇悍也是不可小覷的,屬下豈敢拿世子的安危開玩笑!”
盧玠抬手掀開轎簾,“可查了為何?”
滄溟一愣,隨即拱手道“似乎又是為了孫家的張公子。”
盧玠皺眉,“孫常者?又是他。”
滄溟道“世子不知。那女匪頭子似乎看上了孫常者,對他一直念念不忘。方才有巡城的守衛來報,說孫家抱怨剛修好的圍墻又被人拆了一塊,想必就是這群女匪所為。”
盧玠心中不甚悅然,對滄溟道“叫孫定者府上加派人手,令沉佑也過去幫一把手。若再有事端,你作主便是。”
沈曦宜卻是親眼見過泥巴等人的兇悍的,可是洞山論劍大會迫在眉睫,若再不起程,恐怕會與之失之交臂。于是便道“滄溟大哥,你若是擔心的話,不若將我等送到城外。那群女匪既然只在城里鬧騰,想必我等趁著夜色趕緊離開也就是了。”
滄溟點頭答應。謝籍早就等得不耐煩,“行不行啊?婆婆媽媽地說了這么久,我可等不起了。”
三人仍然按照原計劃,趁著月色出城去,然后徑直趕往洞山參加論劍大會。今晚月色正盛,沈曦宜和世子搖搖晃晃地坐在馬車里,一路上有意無意地握著他的手,雖然外界土匪橫行刀光劍影,內心卻只覺踏實安穩。
走到一半沈曦宜忽然聽到幾聲窸窸窣窣的細響,特別近,似乎一直就跟在他們的馬車身后。謝籍也是懷疑暫停馬車,盧玠一揚手,示意眾人不要出聲,下得馬車來,猛地掀開后隔間的圍擋,猛然見小幺桑蜷縮成一團,躲在里面瑟瑟發抖。見沈曦宜的燈光猛然照過來,略微不好意思,慚愧地一笑。
“小幺桑??”謝籍一把把她拉下來。
沈曦宜當場叱道“胡鬧!幺桑,你怎么跟來了?”
小幺桑心虛地戳著手指頭,“阿籍哥哥,沈姊姊,我……也想出去玩玩。跟你們說怕你們不同意,所以就偷偷……跟來了。”
謝籍給了小幺桑一記暴栗,“你當我們是去玩?這小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盧玠扶了扶額頭,顯然甚為困擾,對護送左右的滄溟道“你一會兒把她帶回去吧。”
“我不要回去呦……”小幺桑一把緊緊攥住沈曦宜的胳膊,一副大難臨頭的神色,“沈姐姐求你了!我不要回去!”
“求她也沒用。”盧玠沉聲道。
沈曦宜左右為難,此刻眾人已然出城,滄溟離開在即,若是這會子就手把小幺桑帶回去,恐怕小幺桑一萬個不情愿。然而滄溟這忠犬只聽世子一個人的,不管小幺桑情愿與否,扯著她就要往回走。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盧玠似乎看懂沈曦宜的心思,先一步言道,“沈姑娘可不要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