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淺淺吻了吻她的額頭,“你本應該留在府里享清福,這幾日跟著我東跑西顛的,著實是難為了。”
沈曦宜靠在他的臂彎里,道“這是你嗎?你居然也會這般溫柔地說話。我以為,你就只有疾顏令色。”
“那是對別人,對那些煩人的家伙,就該冷漠對待,”他漫不經心地說著,從后面輕輕攬住她的腰,“今天的傷口,可還疼嗎?”
沈曦宜輕輕搖搖頭,“就那么一點小傷,你都給我上了那么多金瘡藥,還裹上了紗布,早就不疼了。”
他不說話了,似乎覺得這個對白過于無聊。少頃,他用食指輕輕扒著她的下巴,順勢把她轉了過來,兩個人四目相對。
他輕柔的唇若羽毛般在她的鬢間游移,平日里清冽的聲音也變得異常含糊“曦宜,你困不困……”
沈曦宜被他撩得心神不寧,反手環上他的頸。
漫長的月夜,風起云涌后殘余的星光,仿佛一點摩擦就可以燒紅整個天空。寂靜的夜晚中,海棠花沉沉而開,露珠低落花蕊之間,混合著幽香的味道,叫人沉迷……
漸漸地,他多了幾分失控,也多了幾分亂意,仿佛冷清的夜晚也可以變得如火如荼。
就在這一瞬間,遙遠的門外忽然傳來幾聲瓶瓶罐罐碎裂的聲音和哭泣聲。
“嗚嗚嗚……”
沈曦宜動作一滯,他依舊沉迷其中,專心而輕柔地沉迷在這似真似假的幻境中。
“啊……救命啊……”
門外的喊聲大了起來。
沈曦宜泠然一驚,興致全無,半是推開他,“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他甚是敷衍地低語一聲,身上那致命的誘惑并沒有絲毫退卻……
沈曦宜倒吸了一口氣,就在此時,那糾纏不休的聲音又喋喋響起“沈姐姐!救命啊!!”
是小幺桑那獨有的聲音!
小幺桑的聲音此時格外地突兀,最煩人的是,還是一遍一遍地喊。什么溫存美好的氣氛都想碎玻璃碴兒一樣被打破了。
最可恨的是,這樣的聲音越來越大。
“靠!!!”
盧玠簡直怒到了極點,他飛速起身,坐直。沈曦宜尷尬坐了起來,感覺有些疲憊,三下兩下裹好了衣服,下地穿好了鞋。
聽著這呼救聲,夾雜著哭泣,甚為急促,這靜夜沉沉的,難不成小幺桑有什么危險?
沈曦宜第一就想起了白首陽,此人武功卓絕,若是趁著夜晚來行刺,小幺桑萬萬不是他的對手。
盧玠大步流星地推開門,但聞聲音是從隔壁發出來的,隔壁的房門還被緊鎖著。沈曦宜慌忙之下搖了兩下,從外邊根本就打不開。
滄浪聞聲也現身,也以為是白首陽又來奇襲,飛而踹開了門。
里面驚慌失措的小幺桑哭得花枝爛顫,衣裙也被拉拉扯扯地扯下了大半,被一個梳著馬尾的男人靠在墻壁狂摸,男人口里發著邪魅的嗓音,光著膀子,瞧著那模樣,居然是令沉佑。
“沈姐姐!”她大叫道。
“你倆這干嘛呢?!”盧玠額頭青筋微暴,聲音寒冷如冰。
令沉佑也被突如其來傳進來的人嚇傻了,拳頭緊握,狠狠地錘了一下墻壁。隨即怒然回過頭來,怔怔看到了盧玠的面孔,如同見了鬼一般,登時渾身篩糠,面如土色,顫顫地說道“世世世世……子?您怎么會在這里??”
滄浪飛身而去將令沉佑壓制在地,令沉佑“唔!”地一聲,猶自頑強地解釋道“世子!您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啊!”
沈曦宜心中大為惡寒,令沉佑怎會半夜偷偷摸摸地出現在小幺桑的房中?還企圖對她無禮?但見令沉佑紅著臉赤著膊的窘迫模樣,更人覺得惡心反胃,端端與前世一般無二。
小幺桑痛哭不止,沈曦宜脫下外袍披在小幺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