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宜跟蓮清籌謀了一下午,還沒等跟孫常者率先說起此事,孫家在昨天夜里又發生了一件哭笑不得的事情,孫常者自己就先鬧上了。
原來昨天晚上泥巴帶著她的心腹刀疤從后山偷偷摸進京城來,打傷了兩名侍衛,愣是從孫府的狗洞里爬進來了。他們來沒有其他目的,就是泥巴這廝仍然念念不忘孫常者,打著的為了大當家的梅三絡的旗號,非要把孫常者劫走不可。
孫常者自然是驚恐萬狀。
這已經不是泥巴第一次試圖接近孫常者了,之前她還帶人一直跟著孫常者到峒山去,不惜為了孫常者墜崖,這兩人之間的恩怨糾葛,可謂是說不清了。
孫常者當時正被小幺桑勒令幫忙剪窗花,就坐在后院的涼亭里,隔著一堵墻就能望見。當時孫常者覺得剪刀太大,不如刻刀來得方便,便起身前往屋里換刻刀。
再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辛辛苦苦剪的窗花少了兩三個最漂亮的。
孫常者大是疑惑,一開始還以為被風給刮走了,忽然覺得有一股濕濕粘稠的液體滴在自己的脖頸上,孫常者摸摸脖子,下意識地抬頭,驀然看見泥巴和刀疤那兩個土匪就潛在涼亭的頂子上,手里揉著窗花,不懷好意地盯著他看。
孫常者啊地一聲,著實被驚得魂不附體。
不過泥巴這廝委實糾纏了他太多次,他已經有點疲勞了,如今在自己的院落中,更不必驚慌失措。孫常者眉間怒意頓起,鎮定了定了身子,拍著桌子就叫道“來人吶!護院何在?快來將這二人拿下!”
“小子!”刀疤從頂梁上跳下來,率先開口道“別大驚小怪的。我們當家的今天來無惡意,就是為了給你送個信兒的。”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紅彤彤的請帖。
孫常者驀然瞥了一眼那請帖,冷笑道“我跟你們沒有交集。”
泥巴聽了這話羞怒交加,沖口大罵道“孫常者!你別給臉不要臉!爺們就要嫁人了!這是爺們最后一次來找你!”
什么?她在說什么?
孫常者確定自己沒聽錯之后,猛然見爆出一陣諷刺的嗤笑,“你?哪個那人瞎了眼愿意娶你?再說,你怎么樣,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刀疤那廝也是個缺心眼的,她見孫常者這么說,還解釋道“你怎么知道黑龍瞎了一只眼睛?”
泥巴大怒,不過礙于孫常者正臨于風下,稍一呼喊就會引來許多護院的人手來,這一回她們只有兩個人,怕是會寡不敵眾,這才沒敢下手。
刀疤嘆了一聲,粗著嗓子對泥巴道“當家的,你死心了吧?這小子,根本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他根本就不值得你如此用心地待他!”
孫常者“我呸。”
泥巴哼了一聲,道“姓孫的,你別猖狂,爺們我還會再回來的!刀疤,把那個東西給他!”
孫常者疾呼道“干什么?”刀疤上前去不分青紅皂白,就把那張紅彤彤的紙塞給孫常者,隨即兩人逃命似地揚長而去,還踩壞了好幾塊瓦片。
孫常者追過去罵道“算你丫跑得快!”
轉頭一看,那張紅紅的請帖還別在孫常者腰間,孫常者直罵晦氣,打開一看,上面寫著幾個粗獷的字
請帖
孫白臉,爺們要和黑龍山的黑龍成婚了,命令你到時候過去喝喜酒。如果表現好,洞房花燭讓給你爺們也是可以考慮的。
爺們
“呸呸呸,”孫常者哭笑不得就把那請帖隨意一丟,這泥巴是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天生就少根筋?他孫常者才好不容易擺脫了土匪山,焉能自投羅網再送上門去?到時候要是被李家的人看見了,被安上個通匪的罪名可怎么好?
孫常者生平第一次感覺荒謬,泥巴和刀疤兩人身上的泥土味還留在空氣總,伴著月色久久尚未散去。
孫常者感覺自己的一身衣服都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