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易王不禁別有用意地笑道“世子爺還是終于把這位姑娘收于囊下了?”
盧玠亦抬起下巴,“堂易王最近是不是太閑了?”
堂易王依舊調笑道“你真打算跟李徵玉退婚了?還是說,這還沒成親呢,就開始納妾……?”
“你再說一個字。”盧玠看向他,面色甚是不耐。
沈曦宜和馮濂站在樹蔭里守著轎攆,遠遠地看著堂易王等人說話。
當時天氣正值隆冬,吐出去的氣都要結霜,沈曦宜站了一會兒心煩意亂。她有些后悔出來得太急了沒帶著暖爐,跟馮濂兩個人只跺腳取暖。
閑來無事跟個宮女攀談良久,那宮女也不愛說,問十句才答一句,冷漠又不好接觸。
宮里的人,哼,果然是高冷啊。
沈曦宜自覺無趣,剛要離開,不想那宮女又喚她。沈曦宜不明所以,那宮女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支支吾吾地問道“敢問貴姑娘,方才姑娘隨侍的那位主兒乃是哪位貴人?”
沈曦宜差點一口噴出來,鬧了半天原來這小宮女愛慕上盧玠了。她一開始還倒是因為天冷宮女泛紅,沒想到卻是因為心思懷春,自然而然緋紅了。
說起來還真是有點驕傲了呢。盧玠養尊處優,喜怒不形于色,皮囊卻是皇親國戚中一等一的。正所謂有匪君子、玉色天成,說起來永遠是京城說書人的男主角。
不過,他是我的。
沈曦宜差點笑出來。
沈曦宜咳了一咳,故作正色道“你可知道?我家主人,乃是盧賢王的嫡長世子。——京城獨一無二的四大美男。”
那宮女顯得又驚訝又失落,“果然是世子爺殿下!奴婢敬仰良久,今日方有幸得一見!世子當真如傳說的一般,真真是宛如謫仙下凡一般!奴婢為世子爺死也值得!”
沈曦宜見她說得聲色并茂,嘆了口氣,當真是小女孩的情懷,沖動而幼稚。
盧玠在外人眼里真有這么神??
沈曦宜拍拍那宮女肩膀,語重心長地言道“男人嘛,無論力量、地位還是外貌,恐怕都是靠不住的。你現在可以為他去死,但如果他拋棄你一次,你就會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呵,令沉佑不就是那副德行?
不過,她還是信心她的玄度是不一樣的。
因為世子的關系,這個本來倔強的小宮女對沈曦宜的態度柔和了許多,甚至有點故意找話的意思。這小宮女名叫小秋,今年十七歲,從前是服侍張貴妃的,從去年張貴妃假孕爭寵被禁足,小秋才被調到太后的壽康宮來做粗活。
如今她被太后指使去宮外置辦首飾,這剛走到宮門口,就被盧玠迷得腳黏住了。
小秋因為世子打開了話匣子,指指點點地抱怨著從前張貴妃的惡事。
有一次她的的舊主張貴妃從壽康宮里氣急敗壞地出來,臉上就濕漉漉的妝花了,貌似是剛被潑過茶水。張貴妃是個疾顏令色的主兒,就要那小秋撒氣……她給沈曦宜看臉上的傷疤,到現在還顏色很深呢。
沈曦宜心想自己還沒進宮門,端端就又認得了一個難纏的主兒——張貴妃,聽小秋這般描述,這個女人定然比李徵玉還有不好拿下,最好還是跟她井水不犯河水。
“切~~,說本宮是長舌婦,你這把老骨頭又能堅持多久……”小秋繪聲繪色地學著張貴妃罵人的語氣。
“然后,她會往你身上啐了一口。如果心情再不好些,沒準還會打你、擰你。”小秋哭訴道。
沈曦宜也覺得厭惡,看著女人禮節也忒低了些,真不知是怎么做到貴妃這個地位的。多半又是個靠家里權勢才進宮的女子。
閑了半晌,小秋不敢耽誤太后的活計,急匆匆地就要走了。沈曦宜倒也不強攔她,小秋臨走時,倒是出乎意料地說道“姊姊是個好人,小秋如果今生有緣,希望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