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恍惚,忽然聽見山洞里有若隱若現的滴答滴答的水聲。順著水聲聽過去,似乎有人粗重的呼吸聲,混合著極其微弱的救命……
兩人心里霎時一震!
會不會是垂危的孫常者呢?
洛朱紫簡直不敢大聲呼吸,踮起腳尖就順著水聲的地方走過去。未想到前方更加閉塞,不禁可呼吸的氣少,正常的人根本就站不起來,只能貓著腰才能勉強通過。
特別是阿南,他身高八尺有余,身強力壯,從這么細小的地方通過著實是為難了。
不過兩人大致的方向是對的,雖然那水聲斷斷續(xù)續(xù),但是呼救聲確實絕對的。——這正是在洛朱紫心里魂牽夢縈了千萬遍的孫常者的聲音!
洛朱紫的心砰砰像是踹了一直兔子,在黑暗的小空間里簡直像打雷一樣。兩人為了方便前進,不得已破除了一些污泥和石頭,阿南的手臂在伸進污泥里的時候感到瞬間針扎地一疼,似乎被什么東西咬中一樣。不過眼前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支微弱的蠟燭照亮,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破除石塊之后,兩人這才真正摸到了人。
孫常者——或者說一個渾身沾滿污泥的、狀似野人的歪歪扭扭地躺在一塊極其狹窄的地方里,身上沾了不少血污。蠟燭的光照在他慘白的臉上,只見他嘴角微微冒著白抹,兩眼一翻,顯然已經不省人事了。
“孫!……”
洛朱紫差點落下淚來。
阿南輕輕掐了她一下,示意她眼下切不可魯莽。看孫常者腿下流了這么多的血,多半是腿已經骨折了。兩人更要小心行事,若是稍有差池,恐怕孫常者后變生都會變成個廢人。
洛朱紫眼里含著淚光——這她當然明白。
兩人勉強鎮(zhèn)定下心神,正思忖這如何將孫常者從這么小的洞穴里運出去,忽然間,孫常者像是受了什么一激一樣,猛地睜開眼睛,雙眼圓瞪,大聲叫道“盧玠!誰快去告訴盧玠!有人要殺他!”
廣渠王因為兒子元朗的事情摔了一大跤,而且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玄安王拒絕再與廣渠王私下里見面,所以要說理,廣渠王只能到陛下面前去,兩個人有什么恩怨,也都在陛下的見證下說清楚。
這一招足夠狠。廣渠王本以為能私下里跟盧玠說說情,可到了陛下面前,之前準備好的那些說辭統統都用不上,最后還是玄安王法外開恩,給廣渠王安了個監(jiān)視王府的罪名,免了流放,不過兒子曹元朗要送到東南海邊軍統去鍛煉,一時半會兒見不著了。而且廣渠王自己也要降至降官,連俸祿也被停了三個月。
這樣的懲罰,廣渠王當然不服。他有一萬種理由說馮濂不是自己的人。可無奈何自己的兒子在對方手里,又是在御前,玄安王步步緊逼,一切盡在算計之中,有些話廣渠王沒法說。
出了皇宮的門,廣渠王狠狠地瞪了一眼玄安王,怒然道“行,小子,你夠狠。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老朽倒要看看,咱們誰到底笑到最后!”
盧玠亦鋒芒畢露地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王爺,您的馮濂還要嗎?”
廣渠王跺了一下腳,“不要!”頭也不會地上了轎子。
盧玠輕蔑了哼了一聲,一直以來,廣渠王皆是處處使暗箭,如今終于也換過來好好整一整他了。
不過到底怎么處置馮濂也確是算一件難辦的事情。本來像這種背信棄義的人,直接殺了就好了,可是現在莫名其妙冒出來個沈明霞,還有了孩子,著手是難辦至極。
不過這件難辦的事情很快出現了轉機。
盧玠剛一回到府上,就聽見侍衛(wèi)長嚷嚷著不得了地跑到盧玠跟前——馮濂和沈明霞居然一起逃婚跑了?
這相當迷幻了。
事實上,沈曦宜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件事情。盡管人人都覺得是沈曦宜為了成全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