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盧玠在小盧府中舉辦了一場夜宴,一是為了答謝之前前來送賀禮的眾位貴人,而來連日來京城都籠罩在孫家的愁云慘霧中,這一場宴會,也算是沖喜了。
當然宴會上一應(yīng)酒肉是不能有的,都被換成了清淡的竹葉茶和米糕飯。宴會設(shè)在后院一處清雅的竹林之中,鳥語陣陣,到了傍晚湖光粼粼,靜謐安寧,徜徉其中,叫人十分愜意。
孫府被毀后,孫家的臨時院落這幾日也草草見了起來了,雖然輝煌氣派跟之前天差地別,但是孫定者他們總算是不用風餐露宿了。
沈曦宜的肚子一日日地不方便起來,走動也比之前少了許多,只在書房中幫盧玠準備一些請?zhí)惖墓P頭上的活計,倒也費不了多少事。但見請貼上請了堂易王、孫家的人,還有幾位權(quán)貴,看到最后,居然連廣渠王的名字也赫赫在列。
沈曦宜疑道“廣渠王跟咱們、跟孫家都早已結(jié)怨,你干什么還要叫他過來?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盧玠信誓旦旦地答道“我請于不請原來我,他來與不來在他。一封請?zhí)瓦^去了,總沒人能說出不是。”
沈曦宜撇了撇嘴,想來廣渠王也知道這盧府對于他來說就是個是非之地,是決計不會來的。盧玠對沈曦宜道“你若是不喜歡這樣的熱鬧,到時候就窩在房間里別出來。我把他們都打發(fā)完了,就來找你?!?
沈曦宜本來也不想跟這幫人打交道,不過這一次孫家的人要來,孫常者沒準就回來。自從上次孫常者跑出去后,沈曦宜就一直得空見他一片,這次要是見著了,有許多體己話要說。
想起上一次孫常者忽然消失的事情,沈曦宜到現(xiàn)在也沒鬧清楚是怎么回事。盧玠仿佛看出她的心思,道“孫常者,那家伙只是在爛稻草里憋屈了,跑出去哭了,倒也沒沖動得去找女土匪們報仇,這一點他還是有分寸的。另外,太子殿下已經(jīng)派了重兵去巴巫山上剿匪,這幾日就動身,到時候?qū)O常者也能大仇得報了。”
沈曦宜心想盧玠這人說話總喜歡說三分留七分,他說得輕巧只是不希望自己擔心罷了,事實恐怕是沒那么簡單的。況且巴巫山地形復雜曲折,嶙峋的山路比比皆是,饒是勇猛如令沉佑,恐怕也沒有那么容易活抓那幫女土匪。
而且,意圖傷害孫家的人又不止泥巴她們,那所謂的幕后黑手到現(xiàn)在還沒揪出狐貍尾巴呢。
這次小宴請的人不在少數(shù),若是細加留意觀察,管不齊就能揪出什么蛛絲馬跡。
而且廣渠王也來。這個老狐貍是不會安生的。
沈曦宜想了一下,自己還是別太明目張膽的參加宴會。主要是她現(xiàn)在的身份比較尷尬,怎么著還背著個謝夫人的頭銜,若是叫人說了閑話,那可就不大妙了。而且,不管盧玠有什么計劃,她都不像打亂了這計劃。她只需要跟孫常者見見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