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水缸知道晚上還有一頓,樂開了花。
飯菜很快好了,一家人圍坐在飯?zhí)贸燥垼K勁松又給秋無痕夾了滿滿一碗菜,生怕他不夠吃似的,秋無痕說她也不聽,笑嘻嘻地瞧著他說道:“相公也要多吃點,大男人吃那么點飯,沒力氣干活的。雖然不用下地,但我覺得給人看病,耗費的體力可不比那些莊稼漢在田地里勞作要輕松啊!多吃了才有精神。”
秋無痕想了想,說道:“我吃完飯,帶著牛水缸我們要出去一趟,有一個出診的,估計要通宵,明天早上才能回來,不用擔心。”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看著他。
蘇祖母有些擔憂的問道:“是什么人啊?干嘛要晚上看病呢?白天去不行嗎?”
“病人很著急,白天可能耽誤了,得連夜去才放心。這朗朗乾坤,天下太平,不會有事的。”
郎中行醫(yī)經(jīng)常夜里給人出診,這倒是實話。只不過以前蘇家開醫(yī)館時間不長,加上書生的醫(yī)術(shù)不怎么樣,還幾乎沒有遇到過需要晚上緊急出夜診的,這還是第一次。
雖然大家都有心理準備,可是還是覺得隱隱有些不安,特別是蘇勁松,但又覺得讓丈夫不去不好,都說了是急診,耽誤不得。
還是蘇祖母交代了:“既然這樣給相公也準備些吃的喝的路上用,再準備一盞燈籠。”
二姨娘和三姨娘答應(yīng)了,兩人分別去準備,飯都顧不上吃了。
很快準備好了,放在一個小背包里交給牛水缸。蘇勁松盯著牛水缸說道:“好生照顧你師父。”
“放心吧師娘,我會的。”
吃完飯,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雖然出了一天的太陽,卻把雪曬得差不多都化了,這天也就更冷了。
蘇勁松把秋無痕他們倆送到門外院子外,對秋無痕說道:“你穿的這么單薄,可怎么辦?我跟老太太商量,要不拿些米去賣了,換點布給你做一件夾襖。你經(jīng)常要出門給人看病,在家還好些,出門那都要凍死了。”
秋無痕說道:“沒事,我身上暖和著呢!昨晚上你又不是不知道。”
蘇勁松不由得很是羞怯,瞧了傻愣愣站在一旁的牛水缸一眼,低聲道:“瞎說什么?你徒弟還在旁邊呢。”
“我沒說啥呀!好了,我走了。”
秋無痕帶著牛水缸提著一盞燈籠沿著山路離開了村子,一路往縣城走去。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只有天邊有少許的幾顆星星,大部分都看不到。
剛?cè)胍咕妥兲炝耍钥床坏教焐系男切牵鞘且驗樘焐弦呀?jīng)被烏云所籠罩了。刮起了風,很刺骨,吹得燈籠搖來晃去。
好在這種燈籠叫氣死風燈,雖然破舊卻很管用,一般的風是吹不滅的,它有很強的防風效果。可惜燈光也就只能照亮腳下這么遠,連路旁邊的樹都照不到。
他們不得不小心,因為一路之上都是爬坡下坎的,不留神會一腳踩空掉到山坡下面去。
終于下到了山腳下,又經(jīng)過了若干田埂,這才上了官道。
沿著官道再往前走,再走不多遠就到了縣城了,總共花了差不多兩個時辰。畢竟走夜路速度快不起來,等他們到了縣城外的時候,都已經(jīng)是深夜了。
秋無痕并不知道亂墳崗在哪。他原本還想問腦袋里的藥葫蘆,可是牛水缸先問了:“師父,前面就是縣城了,咱們是進城嗎?”
“咱們要去亂墳崗,你知道嗎?”
秋無痕決定先問問徒弟。
牛水缸馬上說道:“知道啊,前面那個山翻過就是了。”
“你帶路,我們到那兒去。”
牛水缸嚇了一大跳,聲音都發(fā)抖,說道:“師父,我們到那去干嘛?”
“要你帶路就帶路,問那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