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無痕聽罷,自然是高興的,便說道:“這么說,你從小就會土話了?”
“那當然,不但會說,而且還非常流利,當地人都未必可以聽出我是否是本地人呢。”
“那倒是極好的。”秋無痕點頭道。
“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你是半桶水,萬一替我翻譯不準確,那豈不是丟人現眼?”
“那好,你哪天出發?我好做準備。”
“拿到吏部的公文可能就要動身了。”
“這樣的話我就到潛山開一個藥鋪,你給當地人看病,也可以在我那拿藥,我也可以賺點錢。而當地人挖的藥材也可以直接送到我那里賣,這不就一舉多得嘛?”
秋無痕說道:“你還可以叫兩個郎中在當地行醫呀。”
錢金芝卻搖頭說道:“這個主意不好,因為當地人有病是不看醫的,所以他們對山上的草藥也壓根不知道它們可以賣錢。”
“那他們生病怎么辦?”
“找當地巫師呀,通過跳大神之類的就可以幫到他們了,你聽起來很神吧,可這是事實。”
不僅聽著神,而且還感覺有點神經兮兮的。跳大神用來治病,這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被淘汰了,當然,現在在一些邊遠山區依舊會有這種巫師加醫生的混合體,給別人看病。
“所以你叫郎中去那行醫,那簡直是自討沒趣,說不定還會被人打出來。我可舍不得這幫郎中去那受苦,他們也不會愿意的。曾經有一名郎中去那給人看病,結果給亂棍打了出來,就再也沒人敢去了。”
“那你還敢去賣藥?”
“我被你剛才的話感動了,若是這之前我當然是不敢去的,可是有你在我就不怕了,你不是巡檢嗎?當地最大的官,還有什么人能比得過你呢?”
秋無痕聽她這么說,心里自然還是有幾分得意的,說道:“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那好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在那開藥鋪我不攔著,但你的藥鋪如果被當地人毀了,你可別找我來陪。”
“那是當然,別把自己說得包打天下。”
又過了幾日,他們上衙了,一切又都恢復了正常。
秋無痕的任命公文這才姍姍來到了縣衙,走正常途徑傳上來的,的確要慢得很多,比不得八百里快馬加急。
衙門里知道的都來恭賀。
牛屠夫也來了,他已經聽說兒子的師父秋無痕當了官了,高興的不要不要的,提著一刀豬肉,給秋無痕磕頭恭賀。
接著,他又來到兒子的屋里,滿心歡喜地對兒子:“你要好好用功,將來跟你師父一樣當官。”
“我當不了,我怎么學都學不會。”牛水缸沮喪地說道。
“學不會才要努力啊。”
“努力也沒用,我太笨了,我不想學了。”
“放屁!”牛屠夫想不到兒子居然這么說,氣得恨恨給了他屁股幾巴掌,“有句話你沒聽過?笨鳥先飛啊!知道笨,就更加努力啊。”
牛水缸揉著屁股說:“笨鳥也不都先飛。”
“什么意思?”
“笨鳥有三種,一種是先飛的,一種是懶得飛的。”
“那還把一種呢?”
“還有一種最討厭,自己飛不了,就在窩里下個蛋,要小崽子使勁飛。”
“兔崽子,敢消遣你老子哇,打不死你……!”
…………
這些天費知縣已經做了安排,把柯捕頭也叫來,讓他跟著秋無痕去地方。因為巡檢實際上相當于當地的一個小知縣,什么都得管。當然,他是在當地主官的統領之下來負責,應該由明朝官員負責的事,說是當地維護治安,事實上根本指揮不動當地的人,那些土人私下不把漢人的官當回事的,如果手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