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嘴八舌的勸解,說要慎重,不能草率。便有不少人滿懷怨念的望著馮三強,大好的平靜的日子,就是因為他的到來而掀起了。他們甚至害死了這么多人,罪責也攤在了他的身上,望向他的目光都是充滿了憤怒。
馮三強同樣很震驚,他望著凌虛子說道:“你真愿意把住持之位讓給我?”
“是的,我相信只有這樣才能化解你師父的怒火。”
“那可未必,是我師父的怨念太深太重,我自己都能感覺得到。”
凌虛子慘然一笑,說道:“除了這樣,又能有什么辦法呢?行了,我意已決,都不要勸我了,這是我的決定。我死之后,把我的尸體就像當年野鶴大人一樣,架上柴火,就在那棵大樹旁把我燒了,骨灰也同樣葬在后山,讓我跟他作伴吧。我們親兄弟七八十年了,第一次雖然相見卻并不相認,反倒反目成仇。我對他的愧疚我到地獄再去向他懺悔吧。”
眾人聽到他這話覺得不對,急忙勸阻。不料凌虛道長突然身體猛的一陣,嘴角大口大口的鮮血噴涌而出。接著頭一歪,就此死去。
錢金芝嘆了口氣,低聲對秋無痕說道:“他已經自斷經脈,我估計斷了,但我救不了。沒辦法,但愿他的死能化解野鶴道長的血咒。”
秋無痕搖搖頭:“我不太看好。”
“你是說這血咒無法化解嗎?”
“我不懂,我也不知道抓鬼驅邪,但是我總覺得好像不是這回事。但究竟怎么回事我不清楚。”
大殿之上已經亂成一團,不少道人都圍著凌虛子的尸體嚎啕大哭。
秋無痕也覺得心頭還是有些難過,雖然他跟凌虛子交往不是很深,也只認識了幾天。但這滿頭銀發慈祥的老道悲慘的結局,讓他不禁扼腕嘆息,也覺得心里很不好受。
按照凌虛子的遺言,雖然寺廟中很多人都不喜歡馮三強,但住持的遺言還是要遵守的。更何況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心中很擔心血咒會驗在自己頭上,對這位血咒的制造者的弟子多少還是害怕的,討厭的同時充滿敬畏。假如他為道觀的住持,能夠化解這段恩怨,不再有血咒發生,沒有人再死去,或許還真是一個好的結局。
于是全寺上下不管現在怎么想的,最終也接受了這個事實。也都在這里拜謝了馮三強,馮三強也不客氣,在凌虛子的靈前承繼了住持的寶座。隨后領著眾人超度經文給凌虛子,做法事超度,同時發出訃告。
按照規矩,先吊唁,最后再火化,停三天。他的遺體停在了大雄寶殿,并發出訃告,縣衙也派人前來吊唁了。
秋無痕很緊張的留心著道觀和集鎮上有沒有再出現嘔血的病例,說來也奇怪,在凌虛道長自斷經脈而死之后,三天過去了,居然沒再發生一例嘔血事件。
籠罩在道觀和集鎮上的人們心頭的陰霾正逐漸散去,看樣子這血咒解除了。喪事由馮三強主持,秋無痕基本上沒有參與,他只是留意著道觀和集鎮上的事,確定沒有什么事情發生才松了口氣。
他回到住處,唐嫣春蠶他們馬上圍攏了過來,嘰嘰喳喳的議論不已。春蠶說道:“先生,我們可聽說了,這集鎮有血咒,已經有好些人吐血而亡了,到底怎么回事呀?”
秋無痕說道:“什么血咒?不要輕信這些謠言。”
唐嫣得意的一拍巴掌說道:“怎么樣?我就說了這不是什么血咒,非不聽,現在先生說出來你們該相信了吧。”
費無通說道:“就算是先生說的也未必全都是對的。就拿這次來說,怎么不是血咒?那野鶴道人詛咒整個超然鎮超然觀的人血債血償,同時還讓寺廟和鎮上的人被淹沒在血海之中,這不就是嗎?現在吐出來的血我覺得都可以匯成一條小河了。”
春蠶說道:“我倒覺得的確是詛咒,他說了要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