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多月的調養,酒池峰四杰的傷都已痊愈。
孔喧氣海之損頗為嚴重,但每日以《神游訣》心法,調息運氣,好歹算是維持現狀,沒有惡化的趨勢。
見他精神面貌不錯,范賢心底小小的擔憂,也略微松了松。
呂文乙毒是早就解了,不過全身多處貫穿傷,失血過多,躺了不少時日才下得床。原本清秀的少年面容,現在看上去還是缺了些血色。
熊玘頗為自豪地展示了自己胸前三指寬的傷疤,言說自己與神秘高手——雨師谷藥王后人,攜手作戰的經歷。
范賢一頭霧水。
是我修改的記憶,哪里出了問題嗎?
引導了幾句之后,大致摸清原由。
并非他修改的記憶出了錯,而是某陰陽大師腦補過度,且發揮了他那嘴強王者的功力。
成功將呂文乙和熊玘帶跑偏。
他將四人記憶中登云閣上一戰三的‘范樂天’,用另一個面目模糊的‘神秘人’取而代之。
至于范樂天去了哪里?當然是撲出去救溫香姑娘了。
結果,孔喧由《神游訣》心法展開聯想,也不知他這腦回路是如何一個蜿蜒曲直,總之,最終就是想到了那位前輩。
傳授給他此心法秘訣、在登云閣出手救了他們的,必然就是在京都城指引江湖中人智破圣火教白衣邪徒,留下【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俠之小者,為友為鄰】這一醒世名言的雨師谷、藥王后人前輩。
很合理啊。
也只有這位,能有那般高深的修為,且與他孔喧有交集,對他一直都照顧有加。
“前輩說,留著這條命,方有修成武道圓滿那一日。前路無論有多艱險,便是牙咬碎了,也得走下去;
前輩還說,天將降大任于斯人,必先熬其筋骨、傷其體膚。
前輩他,對我們可是寄予厚望的!
這點小傷小損,這些磨難,都算不得什么。經此一事,我等可得奮發上進,前輩他定會在前路指引我們的?!?
孔喧慷慨陳詞,熊玘和呂文乙一臉與有榮焉地直點頭,其實沒太搞清楚狀況、但覺得只要跟著表示贊同就肯定沒錯的卷毛撒爾,也在一旁直豎大拇指。
見這四位人才如此優秀,范賢默默低下了頭。
太重,陰影太重,扛不住。
好一個陰陽大師,將所有埋于意識中的心理暗示,全都串連起來,來了個大雜燴可還行。
行、吧!
反正,只要‘范樂天’這個馬甲,沒被扒皮,一切都好說。
正打算厚著臉皮奉承自己的另一個馬甲幾句,便聽大溪對岸的山腳下,有人大喊。
“范小兄弟,你快過來一下?!?
坐在溪邊草地上的范賢,當即起身,朝對岸的椒圖閣匠人大叔應了一聲。
“你們幾個都沒事就好。我這還有活,今兒就先不陪你們聊了,等忙過這一段,上酒池峰找你們。”
“呀!”熊玘一拍腦袋,咧嘴一笑,“哈哈,嘮了半天,把正事兒給忘了。”
四人一一起身,呂文乙翻了個白眼,道:“酒翁那糟老頭子說了,咱們幾個以后就歸后土閣管。
吶,先聲明啊。大家現在可都算是過命的交情,有啥重活累活,別找小爺。大傷初愈,小爺我可遭不住。”
“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自不在話下?!笨仔溃骸安贿^,每日需給我留足夠時間,心法功訣修行不可落下。
唉,同樣都是遭了劫難,我等中毒的中毒、受傷的受傷。某些人卻是攀上了門內深藏不露的高人長老,還被收為親傳弟子。
嘖,當真是同峰同鋪不同命喲~~”
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