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卻說殿外,一連串的腳步聲正飛快逼近,驟急如雨落,夜色里,五條身影奔走如掠,皆是勁裝打扮,當先一人外穿織錦小褂,頭戴鳳翅金冠,兩根長羽迎風飄蕩。
五人兔起鶻落,連翻帶跳,只自殿宇后門閃進,待定睛一瞧,卻是瞧見了讓她們雙目噴火的一幕。
但見這殿門口,一人大馬金刀的坐在門檻上,一手杵刀,另一手竟是擒著一只掙扎哀嚎的鬼魂,任這鬼魂如何變幻,那扣在它脖頸間的左手便似長在它身上的鐵箍一樣,始終掙脫不開。
這鬼魂看模樣是個女子,可四肢已被剁下,斷口處只似被點著了一樣,不停溢著黑氣,竟是被削成了人棍。
得見五人趕來。
“大姐,三姐她們,都已經被他用“斷魂刀”斬了……啊……”
鬼魂正說著,那擒著它的左手豁然一緊,旋即,便在慘叫中飛灰煙滅。
“啊,八妹!”
“啊呀,今日若不殺你,誓不為人!”
……
眼看著自家的姐妹連鬼都做不成,那幾人已是氣的暴跳如雷。
蘇鴻信慢慢舒展著左手,臉色冷沉,眼神陰厲,只瞧向當先一人,淡淡道:“你就是黃蓮圣母?”
“斷魂刀?刑門里的劊子手?”
黃蓮圣母臉色難看鐵青,望著立在地上的刀子,眼露忌憚。
如今相對而視,蘇鴻信倒是看清了這黃蓮圣母的模樣,狹眸淺眉,翹鼻小嘴,一張瓜子臉白皙光潔,倒是和城里這些灰頭土臉的人不一樣,瞧著還有幾分柔弱清秀,歲數估摸著比他大個幾歲。
但誰能想到,這么一個看似柔弱的女人,竟是飼妖害人,蠱惑人心的罪魁。
饒是蘇鴻信瞧見,也有些訝異的眨眨眼,然后他笑道:“呵呵,你這婆娘,亂世當頭不好好嫁個漢子,生孩子,過日子,竟然干這喪盡天良的勾當!”
只笑的兇光畢露,面相猙獰,像是一只欲要擇人而噬的惡獸。
黃蓮圣母陰沉著臉,“啐”了一口,只恨的是咬牙切齒道:“我呸,既然你今天自己找了來,那便是自尋死路,如今更是讓我幾位妹妹連鬼都做不成,如此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必要將你千刀萬剮,剝皮抽筋,方泄心頭之恨?!?
蘇鴻信按刀起身,一歪腦袋,嘴里“嘿”一笑。
“巧了,今兒晚上,爺也想剮了你!”
“哈!”
他方站起。
一條急影已是暴喝如雷,欺身撲來。
蘇鴻信卻不與之硬拼,腳下一退,便退出了大殿,雙腿連環后撤,面前來人自是緊追。
殿內剩下的四人見狀也是接連追出。
退,又如何比的過追。
蘇鴻信只急退到殿門外的石階下,那身影已在三步開外,但見此人五指握拳如搗錘,卻非緊扣無隙,而是手心空洞,中指微凸,雙臂一抖一劈,竟能帶出“啪啪”的聲響,聽著就像是小時候門前摔的那種響炮,當下臉色一繃。
“形意拳?哼,還真是有意思,北方武林最負盛名的幾大拳把竟然讓我見了大半!”
“要你的命!”
這女人貌似三十,膚色黝黑,顴骨凸出,身形瘦削高挑,一雙三寸金蓮的小腳,只似貼著地面滑過來的一樣,往往只是稍稍抬起幾寸,腰身一擰,便噌的往前一竄,步伐瞧著古怪,可速度卻快的不行。
赫然是蛇形。
蘇鴻信卻是笑了,他嘴里猛的大喝道:“看鏢!”
左手順勢就往懷里一摸。
女人臉色一變,攻勢不由稍緩,許是心存警惕,暗自收力。
可等蘇鴻信把手伸出來后,卻是空空如也,順便他還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