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打車趕到安城市中心醫(yī)院的時候,天已擦黑。
蘇鴻信站在醫(yī)院門口,搭眼一瞧,就見整個醫(yī)院,此刻已是鬼氣森森,常人肉眼難見,可在他眼中,眼前的醫(yī)院,就像是被一團淡淡的灰霧罩住,一張張人臉輪廓在灰霧中若隱若現(xiàn)。
這醫(yī)院向來為陽間生死交界之地,如今起了變化,里面成了穢氣叢生之地,看到這般變化,蘇鴻信心里不禁嘖嘖驚疑的暗道“乖乖,不得了啊!”
“乖乖,不得了啊!”
卻說正張望呢,忽聽身旁居然有人說出了和他心里一樣的話。
只見這是個穿著唐裝,留著山羊胡的銀發(fā)老頭,身材瘦小,戴著個圓墨光眼睛,左手背在身后,然后望著醫(yī)院煞有其事的掐捻著右手五指,嘴里念念有詞,時不時搖搖頭,時不時點點頭,有些神神叨叨的,像是個算命先生。
蘇鴻信一開始還以為遇到了高人,可一聽清楚這老頭嘴里念叨的東西,他差點沒笑出聲來。
就聽這老頭嘴里語調拉長,忽高忽地,就像是喉嚨里卡了一口濃痰,咿咿呀呀的,但實際上要是把那字音掐準了,那就是。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
念詩就念詩吧,偏偏這廝還搖頭晃腦的,把身旁一對緊跟著的男女唬的一愣一愣的。
“大師快算算,我女兒還有沒有救?”
男的西裝革履,神情憔悴,眼露焦急,女的也是都市白領的裝扮,眼眶發(fā)紅,顯然之前剛哭過一場。
“跟據(jù)老夫一番推算,是因為令嬡體內陽氣太弱,加上沖撞了陰煞之物,這才心神恍惚,以致魂不守舍,無妨,待我上去,保管陰煞退散,邪祟退避!”
老頭煞有其事的邊說邊往醫(yī)院里走。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
“老神棍!”
蘇梅已經(jīng)在嘀咕了。
瑩瑩心驚膽戰(zhàn)的緊跟在蘇梅身邊,一雙眼睛一會兒左看看,一會兒右看看,她緊攥著蘇梅的衣角,小聲道“那是萍萍的爸媽!”
蘇鴻信搖搖頭。“可憐天下父母心,姐,你不是要見鬼么?今天我就讓你瞧瞧,這可比看恐怖電影來的刺激多了!”
“行了,進去吧!”
跟著瑩瑩,幾人徑直上了二十一樓,如今夜深,這越往上,醫(yī)院里便越冷清,除了一些病人家屬,整個走廊里,就只有值班的護士了,空氣中飄散著酒精以及各類藥水混雜的氣味,凄白的燈光陰沉沉的,有的地方則是只有應急燈,光線暗淡,讓人很不舒服。
一行人跟著瑩瑩來到一間病房,就見里面,一個戴著眼鏡的短發(fā)女孩穿著病服,正不停的呵呵傻笑,嘴角流著口水,眼神木訥,像是成了個傻子。
蘇鴻信就掃了眼,他說道“丟魂了,等會兒回去了到槐樹底下喊喊,要是喊的回來,那她就還有救,要是沒喊回來,以后就這樣了!”
“另外兩個呢?”
瑩瑩又領著他們轉到另一間病房。
在另一個屋子里,只見一張病床上,一個紅頭發(fā)的女孩正縮在被子里,瑟瑟發(fā)抖,把自己包成了個粽子一樣,神情驚恐的四下看著,等看見瑩瑩,女孩立馬一骨碌爬了起來,哭的不行。
“瑩瑩你可算來了,嚇死我了,你不知道今天余杰怎么死的,他自己把他的手給吃了,就當著我的面,嗚嗚!”
一旁的瑩瑩見狀正要過去,卻被蘇鴻信一把按下。
“別過去了,這姑娘已經(jīng)死了,身體里的不是她自己!”
他的話讓幾人大吃一驚。
那正在哭的姑娘突然一抹眼淚,呆呆看著蘇鴻信有些不明所以的說道“你在說什么?”
可話剛落,只見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上突然多出一抹詭笑,女孩嘴角一咧,慢慢咧開,然后越來越大,最后差點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