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起話落,蘇鴻信指尖光華似筆走龍蛇,明滅不定,只待筆落書成,赫然可見一道神符虛畫于掌心,玄奧莫測,晦澀難明。
正是“通幽”二字。
他腳下不停,飛快逼近那顆大繭,與此同時,天地間陰風大起,陡見蘇鴻信一立掌心,朝著地面遙遙一推。
“轟隆!”
立見土石開裂,草木兩分,這大地之上,竟裂開了一道巨大的豁口,不及細看。
“嗚嗚……”
那豁口中竟傳出了巨大的風聲,像是無數厲鬼的哭嚎,嗚咽作響,化作極為恐怖的鬼氣彌漫了出來,陰風撲面,蘇鴻信臉色微凝,目光一瞥,已看向那豁口中一扇若隱若現的漆黑門戶,鬼氣森然。
再看那顆大繭,此刻跳動的愈發厲害,詭異的心跳聲不停地在天地間響起,像是已要迫不及待的出世,又似害怕著什么。
而透過那大繭,已能肉眼可見一個模糊的身影輪廓正在凝實,遠遠看去似與人無異,手腳身軀,加上頭顱,俱是人形,可這個人形卻幾近三米多高,骨架奇大,像是那腹中胎兒般抱膝埋頭。
這就是老神的真容?
但就在蘇鴻信打開陰司之門的同時,他卻莫名生出一種危機感,內心深處的不安越來越重,只看著那一群劫后余生,猶自驚魂未定的修士,他臉色勃然狂變。
“快退!”
但到底還是晚了,幾在同時,蘇鴻信口中倏地悶哼一聲,他身體一震,如遭雷殛,一張臉剎那間似失了血色,竟是站都站不穩,忙杵刀半跪,而后眉頭緊鎖的捂著胸口,如遭重創,連“梟”也沒了動靜。
隔著骨與肉,蘇鴻信只覺得自己胸膛里的那顆心幾快不受控制的像要炸開,又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瘋狂的揉捏,嗓子眼兀的一甜,嘴角赫然流出一縷血線。
他徑直看向那大繭,沉陰著臉。
“撲通……撲通……”
怪不得,原來是是心跳聲。
不光是他,在場之人,幾在同時,無不臉色驟變,就連白蓮教教主和相柳以及那玉藻前也都中招了,除了陳如素之外,所有人俱是捂著胸口,咳血倒地,任何術法俱是無用。
那詭異的心跳竟能悄無聲息的帶動所有人的心跳,使其自傷,好生厲害。
蘇鴻信眉頭緊鎖,滿目兇光,一邊不住調整著氣息,死命壓抑著心跳,一邊掙扎想要起身。
但那些沒反應過來的就慘了,紛紛倒地,面色痛苦,卻是連慘叫都喊不出來,不過幾聲心跳,一些人已七竅流血,死在當場。
更詭異的是,他們體內的血液如同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無不被那大繭所吸收吞噬。
而剩下的,雖說苦苦支撐,卻也岌岌可危,死劫將近。
這心跳聲尤為古怪,且跳動的很是劇烈,遠超常人所能承受,就在眾人催死掙扎之際,本是蓬勃飛快的心跳忽又驟然一頓,立見又有幾人口鼻噴血,還夾帶著烏紅的血塊,已是心腑劇裂,體內精血緊跟著紛紛鉆出體外,匯聚如流,沒入那大繭中。
老神的身形輪廓又清晰了幾分。
“鴻信!”
陳如素雖說也受波及,但她乃是旱魃之身,心臟更是一身本源所在,雖有痛,卻不至于落得和眾人一樣的境地。
眼見蘇鴻信重傷嘔血,她鳳眼陡凝,眼中尸氣彌漫,煞氣沖天,看著那大繭中所包裹的老神,雙翅一展便要出手。
不想卻被蘇鴻信一把拽住,他嘴角溢血,強撐著站起,忍著胸膛里的陣陣劇痛,忙道:“這怪物噬人生機精血,手段莫測,你身份特殊,先別出手!”
“它在拖延時間!”
白蓮教教主沉聲道。
蘇鴻信沉默不語,他又如何看不出來,可眼下,那心跳聲無孔不入,就像是一道無形枷鎖,將所有人禁錮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