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妲己死了,陳如素活了。
當(dāng)真古怪。
但是見陳如素醒來,蘇鴻信還是欣喜非常。
“我怎么了?怎么會在這里?”
陳如素先是緩了緩接著神情恍惚,眼露茫然,像是渾然忘記了先前發(fā)生的一切,臉色蒼白的厲害,也更為虛弱。
“這里是一處幻境!”
蘇鴻信瞥了眼蘇妲己留下的那柄兇刀,心中五味雜陳,這個女人,自蘇媚接近他開始,再到如今,當(dāng)真是來的快急,去的飄忽,他柔和的望向陳如素說道“不過,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緊緊相擁。
但此刻,卻已容不得他們細(xì)說。
蓋因天邊無數(shù)浩瀚佛光正遁空而來,宛若一道道長虹橫空,似流星雨般,好不驚人。
追兵已至,為首之人,正是那老和尚,連同一眾佛門弟子,往日未曾發(fā)現(xiàn),不想這些和尚皆身懷非凡修行手段,來勢極洶。
蘇鴻信陰沉著臉,朝蠻蠻使了個眼色,三人登時遁逃向遠(yuǎn)方。
只是身后追兵緊咬不放,一連逃了數(shù)日,眼見終難逃脫,蘇鴻信眼中終見殺意,真也好家也罷,看來如今不動手是不成的了,既然動手,那便斬盡殺絕。
“躲遠(yuǎn)些!”
他給陳如素留下句話,已對上了那個老和尚,蠻蠻則是力戰(zhàn)一眾和尚。
“嗯?這刀?”
那老僧乍一瞥見他身旁的刀,老神在在的老臉終于有了不一樣的變化。
“哼,老早就覺得你有些古怪,三番兩次助那法海壓制我的意識,說,你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是真是假,是不是你搞的手段,故意把我們困在這里?”
見到對方驚于那柄兇刀,蘇鴻信登時一瞇眼,凝目揚(yáng)眉,殺意畢露。
“說,你究竟是個什么鬼東西?真的?還是假的?”
“人生如夢,世如苦海,真亦是假,假即是真,你一心想要掙脫出去,又怎知外面就一定是真實(shí)不虛的?又或者,這里面才是真的,真真假假,何必執(zhí)著!”
驀然,那些和尚居然齊齊開口,且還是用一個聲音,同一句話,場面簡直詭異到了極點(diǎn),這些聲音匯聚如流,震的蘇鴻信耳膜鼓蕩,心神都跟著不穩(wěn),只覺心中隱隱生出一股向佛之心。
“遭了!”
蘇鴻信眼皮一跳,心道“不好”,卻是二話不說,手中禪杖掄起,掄出一片金光,殺向眾僧。
禪杖下,一具又一具支離破碎的尸體接連倒下,嗅著濃郁的血腥氣,蘇鴻信眼中殺性大起,心頭惡氣劇增,直到將心底冒出的那抹向佛之意壓下去,這才如釋重負(fù)的長出了一口氣。
他殺的興起,與那老和尚激戰(zhàn)于一處,二人師徒相殘,大戰(zhàn)驚天動地,佛門手段盡施,群山遍野都是佛光,就連陳如素他們都不得不遠(yuǎn)退開去,足足五日后,群山中方聽一聲低喝。
“啊!”
等到蘇鴻信再現(xiàn)身,手中正拎著那老僧的頭顱。
他佛衣染血,禪杖大泛血光,腳下伏尸無數(shù)。
漫山遍野,皆是尸首。
蘇鴻信臉色沉著,他解下身上的袈裟,將那柄刀裹起,此物乃是蘇妲己所留,在沒有徹底確定自己的身份,以及了解這柄刀的來歷前,他可不會相信這是什么天上掉下的餡餅,那狐妖心機(jī)深重,誰知道其中會不會還有別的陰謀陷阱。
他沉聲道“得趕緊想辦法脫身,誰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況,遲恐生變,還得早做決斷!”
話到這里,他頓了頓語氣,看了眼手中的頭顱,老和尚雙眼圓睜,斷頸血水滴落。
“看來這幻境中除了咱們還有其他真實(shí)的存在,得找出來,怎么找?”
陳如素的臉色還有些蒼白,神色仍有些虛弱,她聞言秀眉微蹙,忽又一展,提議道“咱們把這世間的一切生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