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恰好又是滿滿一桶。剩下小半兜帶著雜質的水倒掉,再將布抖干凈收起,兩人取出干糧吃了午飯,最熱的日頭已經過去,他們繼續趕路。
華真行將帶著刺刀的槍管收了起來,加工了兩根長棍,一端削尖還用篝火微微烤硬,與羅柴德一人拄了一根。羅柴德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犯傻,怎么早沒想到找根棍子拄著呢?
到了天黑前宿營的時候,羅柴德脫下鞋,小腿已有些浮腫,他箕坐問道“華,我們今天走了多遠,還有多遠?”
華真行“今天走了不到四十公里,還有三十多公里。再堅持一下,假如明天還能保持今天的速度,你晚飯前就能趕到機場?!?
羅柴德暗暗咬牙,看來明天只能豁出去了,總不能讓一個孩子給看扁了。兩個人都背著包,可華真行的背包明顯大得多也重得多,此刻看上去卻輕松得多,他忍不住又問道“華,你的體力為什么這么好?”
華真行反問道“這就算好嗎?”
羅柴德“當然很不錯了!我從小就愛運動,報了很多班,從中學到大學都是校內橄欖球俱樂部的成員,工作之后也堅持健身,只有那么一段時間是荒廢的,但是來到非索港之后我又開始堅持練長跑了,體格比一般人好得多??墒墙裉旒偃绮皇悄阍谇懊骖I著,我根本就堅持不下來?!?
華真行“這才哪到哪?。罾项^告訴我,當年的東國紅軍為了飛奪一座鐵索橋,全副武裝一天一夜急行軍一百二十公里?!?
這確實就是楊老頭去年說的話。楊老頭帶著華真行搞過很多次“野外考察”,當時就是從非索港穿過大草原到達鄰國的美里市,第一天吃完早飯出發,中途宿營一夜,第二天晚飯時到達。
一百五十公里的徒步路程,兩個白天就走到了,華真行雖然很累,但自我感覺已經很了不起。結果楊老頭告訴他別得意,其實還差得遠呢,并舉了東國紅軍飛奪鐵索橋的例子。
羅柴德聽得直皺眉,那位開雜貨鋪的楊老板拿這種例子忽悠小孩合適嗎?他搖了搖頭道“那是職業軍人在執行戰斗命令,雖然說是武裝行軍,也應該是輕裝,不會像你這樣背這么多東西。”
華真行“至少帶武器彈藥和隨身口糧吧,和我們現在差不多。楊老頭還告訴我,就在十幾年前東國有一場大地震,山區道路全斷了,軍隊為了進入災區救人,二十一小時徒步強行軍九十公里,他們走的不是平地,而是冒雨翻山越嶺。”
羅柴德“那只是你聽說吧,我不信。”
華真行“我查證了呀,這又不是很難查證?!?
羅柴德“這個星球上恐怕找不到那樣一支軍隊,又或許有人給他們下達了必須完成任務的命令,生死攸關。”
華真行又反問道“那你現在不是生死攸關嗎?別忘了正在被追殺呢!”
羅柴德“我做不到?!?
華真行一撇嘴“你又不是東國軍人!”
羅柴德被噎得沒話了。天黑之后,還是像昨天那樣羅柴德先鉆進帳篷里休息。華真行守夜,那塊圓形的布依舊當坐墊,中正端坐。
他既是在修煉養元術也是運用養元術,使自己保持在一種特別清醒又特別放松的狀態,能察覺周圍很細微的動靜。感受刺激卻又不做出意識反應,一切仿佛都是自然的痕跡,聽起來很簡單,但不經過專門的訓練是做不到的。
華真行背對帳篷微閉雙眼,甚至知道羅柴德在干什么。羅醫生一開始并沒有睡,輕手輕腳取出手機打開電源,用電筒照亮檢查了一番背包里的東西。他的背包里有不少紙張,其中大多數應該是文件,用硬質塑料之類的文件夾裝著,還有一些小管的液體和塑膠瓶。
華真行不是看見的,也不能完全說是聽見的,這就像綜合了所有感官的一種感覺。他雖然能感覺到,但并沒有去思考,一切就像自然的映射。至于那些文件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