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講究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華真行也笑了:“這倒是真諦,真動手又不是演法切磋,怎么可能像擂臺比賽?”
游方隨手將這支匕首遠遠拋到湖邊的樹叢里,朗聲道:“今日與華老弟切磋,只為相互印證,就不能用這種陰損手段了,講究的就是堂堂正正。”言畢下腰弓步抖槍便刺。
游方所習槍術,第一次在春光宴見面時就傳授給華真行了,脫胎于古代軍陣中的馬槊術。就算奔行間胯下沒有馬,也要屈膝下腰、鎖肩前探,借助沖擊之力一往無前。
但游方此刻只擺出了架子,人仍站在原地,并沒有在冰面上奔跑。
華真行的感覺卻如面對千軍萬馬,只見一桿大槍帶著抖動的紅纓,從游方手中延伸而出……蓄積的力量感與壓迫感越來越強。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十幾米,紅纓槍這等神器當然可以抖出四丈長,這不是普通人之間斗槍術,否則連槍身的重心都拿不住了。
華真行可不能等到紅纓槍蓄勢已滿再去招架,一抖青纓槍同樣延伸而出,從側下方向外一撥,帶著一股崩勁。
華真行的槍術其實是長棍術,以丁老師教他的那五式棍擊術為基礎。楊老頭平日只是順手點播了一些基本功,華真行從小都是玩手槍、步槍、機關槍的。
兩桿大槍恰在槍纓后方相擊,發出一聲悶響。華真行居然沒將紅纓槍給撥開,感覺就像撞上了一輛奔馳的火車,幸虧他是從側面用巧勁去崩,否則恐怕就會被挑飛了。
游方這桿紅纓槍有一樣神通妙用,華真行已體會到了,就是極為沉重,帶著千鈞之力直刺而來,自然鋒銳無匹。
青纓長槍彎成長弓狀,卸去了大部分沖擊勁力,沿著槍身傳導而來的余力仍令華真行形神俱震。
華真行以前斗法總仗著手中的神器、符箓占便宜,此刻碰到對方神器紅纓槍蠻不講理的重擊,終于也吃了虧。
順著勁力沖擊,華真行從冰面上滑開了。既然約定在湖中斗法,踩碎腳下冰面就算輸了,被逼到岸上也算輸。
以修為論,華真行肯定是吃虧的。所以游方也沒有占他的便宜,就站在原地未動,長槍一收又再度直刺而來,還是和方才一樣的招式。
華真行再度出槍格擊,雙腳又一次在冰面上滑開,圍著游方在打轉,就似在表演冰上花樣舞槍,距離始終保持在十多米到二十米之間,幾次想逼近都被游方迫退。
游方看似沒挪地方,一桿大槍卻使出了千軍萬馬沖殺不停的感覺,始終居然都是那一招。
這是斗法,因為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這樣動手,這是斗器,因為普通的長槍不可能有這般變化,這同時也是斗槍。
華真行所擅脫胎于長棍術的長槍術,可能不適合在戰場上列陣沖殺,但更適合在大空間中游斗,這樣的場地對他而言是占便宜的。
可他為啥要在游斗中不斷努力去接近游方呢?
丁奇老師本就不是習武之人,那五式棍擊術也不知是跟誰學的,順手傳給了華真行。楊老頭早年可能習武,但他教華真行只是一些基礎功架,并沒有把他往武術家的方向培養。
相比于普通人,華真行當然是個練家子,但顯然比不上游方這樣的技擊大師。
這時候考驗的就是功底和眼力了,明明這么大一片湖面,華真行卻不能拉開距離。因為他看出來了,那桿金烏磐龍紅纓槍,在游方手中變化得越長、槍尖刺出的距離越遠,威勢就越猛。
槍尖刺出的距離和速度,就相當于騎馬持槊的慣性,只要游方的神通法力足夠,假如一抖紅纓槍刺到百丈開外,恐怕連一座山頭都能給崩碎了。
所以華真行每次都要趕在游方的槍勢未成之前,阻止此神器的妙用變化。
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