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風自賓自己說了算,尤其是可以自主決定其利益分配。
區(qū)區(qū)幾十萬人的歡想特邦,境內(nèi)大部分國土都是荒漠,如何與幾里國對抗?這就需要羅巴聯(lián)盟提供保護,保護的前提是雙方有共同利益。
風自賓:“那么到時候還需要我做什么呢?比如開放國內(nèi)市場、推進私有化?”
克蒂婭:“真到了那個時候,一切都可以談。請勛爵先生放心,我們只會對你的利益提供更多的保障,并不會對您擁有自己的國度有任何妨礙。”
風自賓沒說什么,合上扇子放到手邊,扇墜垂到了桌沿下,向著克蒂婭舉起了酒杯。高腳杯中的酒也是琥珀色的,令他想起了夏爾那天喝的黃酒。
克蒂婭也舉杯示意,兩人終于把這杯喝了半天的酒給干了。沒有梅斯爵士在旁邊,風自賓主動起身給兩人都倒了酒,想了想又說了一句:“夏爾是我的朋友。”
克蒂婭:“我知道你們是朋友,互相扶持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我并不想破壞你們之間的友誼,您已經(jīng)幫他得到了幾里國政權(quán),并不欠他什么,而我只想幫助您,他也應該幫助您。”
風自賓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王豐收,終究還是開口問道:“公主殿下,您怎么看待夏爾呢?我很好奇,聽說他見過您。”
克蒂婭的眼神似是越過風自賓看向遠方:“他給人的印象深刻,是我所見過的、最特別的一位古魯。
那應該是六年前了,我去幾里國的非索港,參加聯(lián)合國救援機構(gòu)發(fā)起的,黑荒大陸傳染病兒童關(guān)愛活動,還抽空參觀了北郊的原野。
當時為我牽馬的當?shù)厝讼群笥袃晌唬褪窍臓柵c另一名軍官。
他的個子很高、眼神堅毅,像紳士般懂得禮節(jié)。我記得,他扶我下馬時,我說了聲謝謝,他還很害羞。那時的他,還是個害羞的大男孩……”
風自賓面無表情地看著公主,心中再次暗道王豐收太壞了,難怪總被幾位老人家的敲打。
大豐收這次冒的壞水,原本給夏爾準備的。假如夏爾見到了克蒂婭,克蒂婭必然會提起這段往事,也能讓夏爾的腦子清醒一下。
聽著她在講述回憶中不存在的往事,風自賓相信,這并非她個人刻意的虛偽,她只是在展現(xiàn)外交場合的風度和禮節(jié),按照某種習慣的方式。
她在思考一切問題時已被一種慣性模式禁錮,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奴隸。
風自賓還注意到,克蒂婭提到夏爾時,用了“古魯”這個詞。措辭真的很講究,避開了任何可能涉及種族歧視的用語,卻又準確表達了夏爾的身份。
古魯是夏爾所在部族的姓氏,歷史淵源不可考。幾里國幾乎百分之五十的土著都姓古魯,并不是他們自身的部族傳承,而是原宗主國別利國強加給他們的,另一個大姓氏是圖瓦。
古魯和圖瓦,構(gòu)成了幾里國百分之八十的人口,很多部族莫名就有了身份上的區(qū)分,也許是出于分而治之的目的吧。
十九年前的那場大騷亂,就是古魯和圖瓦之間的沖突,起因至今是一團迷霧,據(jù)說幕后的挑唆者就是以別利國為代表的原宗主國勢力,但那次他們玩大了。
對于這種傳聞,別利國從未承認過,聯(lián)合國的調(diào)查機構(gòu)也沒有得出結(jié)論。但是古魯和圖瓦這兩個姓氏,如今已經(jīng)消失在幾里國的歷史中,連夏爾都姓夏了。
如今突然又從克蒂婭口中聽見了古魯這個詞,風自賓不禁有些恍惚,有了幾分穿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