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真行很澹定,因為他站的位置早已不同。在這種場合最興奮的永遠是那些獲得大獎的人,他們好像得到了很多,但真正收獲最大的,永遠是設計及給出這些獎項的人。
華真行和曼曼最感興趣的事,就是從嘉賓評委中把墨大爺給找出來,但最終還是沒能成功。
在離開芮濕國的前一天晚上,有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找上門來,居然是東國援建非索港工程項目總指揮朱庭。
風自賓打造的人設,向來是神秘而隨性,很多人想見都見不著,甚至都不需要拒絕的理由,但是這位客人卻不好不接待。
風自賓見到朱庭,很納悶地問道:“朱總,我還以為你回東國過春節了,沒想到你居然也來了芮濕。有什么事不能在非索港說,非要跑到這里來找我?”
朱庭板著臉,斟詞酌句道:“風自賓先生,有些事我必須要見到你本人才好開口,但在別的時間地點,好像也找不到你。
我率領上萬名工人來到幾里國,負責一個浩大的工程,而這個工程的規劃方案,獲得了第一屆歡想人居獎的大獎,就是設計一座新城市。
我負責的工程項目,聽說就是你的產業。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甲方和業主,這么多人萬里迢迢來到異國他鄉,為你辛苦工作好幾年時間,你卻連面都不露。
說實話,我對你的這種態度感到很疑惑!這不僅僅是對我和我的團隊,也對你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你究竟是重視還是不屑一顧?最起碼,我感覺你缺乏尊重與敬畏。”
風自賓愣了幾秒鐘,自以這個身份出現,不論在任何場合,他都是被吹捧與贊揚的對象,今天竟然被人當面批評了,這位朱總特意從幾里國飛到芮濕國來懟他。
雖然以風自賓的身份還是第一次見面,但華真行可是早就認識朱庭了,想當年朱庭就曾是雷云錦的副手。
這位朱總不高興可以理解,而且他也不怕風自賓生氣,以他的資歷和能力,哪怕不干這個工程總指揮,回到東國也能過得不錯。
風自賓擺開茶具,親手給他斟上一杯茶,和顏悅色道:“真的很抱歉,開工以來都沒有主動去拜訪您。您這么不高興,是不是洛福根和唐森至那邊工作配合得不到位?”
朱庭:“洛主任和唐司長那邊,所有的工作配合得都很好,我沒有任何不滿。
上次席夏爾先生來視察,還與我們一起吃了午飯。他也對非索港工程也非常關心,表態會全力支持,特意問我,幾里國的政策還需要哪些方面的改進?”
他說的這些都是好話,但意思也很明顯,大家對工程都這么上心,唯獨風自賓這位“業主”卻漠不關心、不聞不問。朱庭干了這么多年的工程,從未碰到過這種情況。
風自賓:“來,先喝茶!我想朱總有所誤會,我這個人吧比較社恐,所以盡量避免拋頭露面,其實我也一直很關心非索港的工程情況。”
風自賓社恐?朱庭反正是一點沒看出來,他端著茶杯反問道:“哦,風先生是怎么關心的?”
風自賓:“非索港工地其實我去過很多次,只是沒有公開露面打擾大家的工作。朱總可以盡管考我,不論是工程進度還是設計施工方面情況,我都很了解。”
既然他這么吹了,朱庭就不客氣地問了,卻越問越傻眼。眼前這位風自賓勛爵,居然好像比他更了解工地現場的各種情況,就連生活區食堂的菜譜都清楚!
聊到后來,朱庭皺眉道:“我越看您越覺得眼熟,我們是不是見過,應該就是在工地現場吧?”
風自賓呵呵笑道:“肯定見過,只是當時您沒認出我,我也沒特意打招呼,其實我們還在食堂里一起吃過飯呢。”
朱庭一時無語,不好再責怪對方什么,卻莫名多了一種被暗中監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