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座的窗戶里伸出了一支手槍。
“東洲老,錢!”
多么簡單樸素的語言,華真行有年頭沒聽過了,扭頭看去,不僅副駕的黑大個拿出了槍,駕駛座上的司機也掏出一支槍在比劃著,聽著刺耳的音樂搖頭晃腦就像是犯了癲癇。
華真行嘆了口氣,不禁有些恍忽,感覺自己好像是穿越了,穿越回了當年的世界。
一位東洲人獨自走在這樣的地方,遇到這種場面太正常了——這就是那個世界的正常,感覺又是那么不正常!
見華真行沒反應,那兩家伙正要有所動作,華真行忽然飛起一腳,只見那輛皮卡車打著旋飛了出去,落在路邊的灌木叢中發出很大的聲響。
當年第一次來的時候,有功夫在身的華真行能踹飛一個人,如今他不僅有七境修為,服用了陸吾神侖丹并修煉了鐵瓦金舍訣,抬腳踹飛一輛皮卡只是小意思。
華真行的心情不好,那兩人恰好撞在了他的槍口上……繼續前行,聽見了飛機的轟鳴聲,然后就看見了美里機場。
美里機場是華真行見過的第一座機場,當時的感覺它是那么漂亮、氣派。華真行很羨慕,希望自家附近也能有這樣的機場,那時他十五歲。
到下個月,他就將滿二十三歲了,此刻再見到美里機場,幾乎還是當年的模樣,不算高大的兩層航站樓,只有一條標準跑道,只是顯得更破舊些。
機場建在郊區,這是真正的郊區,飛機降落的時候乘客通過舷窗,或許還能看到遠方的長頸鹿在奔跑。
不知不覺間,華真行又走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是航站樓盡頭一側的角落,步行小道兩旁居然有綠化帶,修剪得很潦草。
不是說保留綠化帶有什么錯,但是在這樣的角落有這樣一個綠化帶,植被生長高了就會形成一個視覺死角,這種地方往往都適合發生某種不太好的事情。
記得當初送走羅柴德之后,華真行就時從這里走過,被兩個半大小子堵上了。對方看上了他的鞋,拿刀逼他把鞋脫了,甚至還想搶他的衣服。
華真行記得自己當時把拿刀的小子一腳踹飛了,對方越過灌木叢砸破玻璃飛進了機場航站樓……抬頭看去,那塊大玻璃當然早就修好了,但是顏色明顯不匹配,就似難看的傷疤。
航站樓的原裝玻璃色澤較深,從外面看偏青藍色,有一定的遮陽與單透效果。但是后來裝的就是一塊普通的白玻璃,而且厚度薄了不少,頂端的尺寸還差了點,是用膠填上的。
其實華真行很了解這座機場,后來得知它也是東國援建的,對美里市而言規格算很高了。好好的一座機場,難道就不會維護嗎,連一塊玻璃都補得這么潦草?
單純是因為缺錢嗎?據華真行所知并不是,這座機場是盈利的,用東國話說,它是特瑪國難得的“好單位”了,就連歡想實業都為它花過不少錢。
想當初羅柴德機場還沒有通航,歡想實業特意“買通”美里機場,從東國來的大批人員,都是在這里上、下飛機。
他們從美里機場乘專車往返最近的海運碼頭,再乘歡想實業安排的客輪往返非索港,這是當時往返東國最便捷的路線。
面前的這塊玻璃,象征黑荒大陸很多地方的現狀,一如當年的幾里國。很多設施與設備,就算建好了、提供了,當地人勉強能使用,也不會維護與維修。
既沒有技術也沒有材料,甚至當地人根本就沒有維護與維修的意識。
有人可能覺得補一塊玻璃很簡單,去市場轉一圈就行,或者直接打電話找維修師傅來。可是當地根本就不生產這種玻璃,甚至連像樣的玻璃工都沒有,還能怎么辦呢?
有些簡單的機械出了所謂的“故障”,其實只要打開外殼擰緊幾個螺絲就好,但不知道的人就是